渝清小心翼翼的回到客栈,还没进门就遇到了一个少女。
少女与她年岁相仿,身着粉色衣裙,巧笑嫣然望着她:“小姐姐,晚上外面可是有坏人的,一定要小心点。”
对方是好意关心,渝清也就回敬以谢意:“谢谢。不过我想太原一带还是挺安全的。”她小时候也在太原生活了几年,虽说也偶有狂徒出没,但还没有那么可怕。
“我们那边经常有盗匪出没,就算是白天也常出来打家劫舍,姑娘都不敢出门。”少女说着,不由感慨道,“想来还是你们这边太平。”
听她都说起来了,渝清不禁多问一句:“你是从哪里来的?”
“襄阳道。不过那边战乱,爹爹就先送娘和我们姊妹们进京。”少女笑容明媚,言语很是亲切,让人如沐春风,“小姐姐,你是太原人?”
渝清想了想,遂点点头:“算是吧,不过我现在住在长安。”
少女眼前一亮:“小姐姐也在长安啊?说不定以后还会再见到小姐姐哦。”
渝清只是笑笑,这种可能微乎其微,但也是有可能的。不过现今长夜无聊,和一个能聊天的小姑娘聊聊也是挺不错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姐姐?”
“不是小姐姐,难道是小哥哥?”少女神色一僵,继而反问。
这姑娘的想法可真是与众不同,出乎意料的奇妙。
渝清尴尬的笑笑:“没有。”她真正想说的是,小妹妹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比你年长的?难道我长得很沧桑吗?
但是少女似乎早已看出渝清所想,掩唇轻笑:“我常随父母在外行走,看起来难免比同龄人成熟。我家中有长姐年十六芳龄,却常被误以为早是年过二十了。”
“原来是这样。你看起来的确不比我小。”渝清也不由笑笑。
少女连忙为自己辩解:“我也才十二而已。”
渝清想到什么,莞尔:“那和我的表妹一样大。”这里的表妹当然是指柴令月。
少女告诉渝清她叫李君宜,而且还很有典故出处:“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爹爹说,女子则应该宜室宜家,才是贤妇。”
“贤妇难为,那可不是人人都当得起的。比如汉时的班婕妤,以辞辇之德而著称,名比樊姬,可最后依然是孤独老死深宫的结局。”渝清语气意味深长。
都说女子的最高人生目标就是成为名垂青史的贤妇,但贤妇可真是苦憋啊;古来贤妇命都不好,具体参见汉武皇后卫氏。
李宜君轻笑着说道:“之前我与我长姐说时,长姐可说只有贤妇才能够获得夫主的尊重;我也觉得那样太累了,我还是比较赞同小姐姐的想法。”
“不过我想你长姐的想法也就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想法了。”这一点渝清还是挺确信的,毕竟她也见过不少以夫为天贤良淑德的“贤妇”了,可惜自幼无论是祖母、母亲或姑姑,都没有这样教诲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