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破土声传来,岩层片片崩坏。狰狞的黄尘巨蟒巍峨的从黄沙里现出,身躯搅动,冰冷的竖瞳死死的盯着蒙毅等人。
“我靠,还有一头!”李长卿被眼前的突变吓了一跳,这怎么那么像传说中“打了小的出来老的”的狗血剧情。
而且这还不是仅仅打了小的那么简单,他们可是把那头小邬妄给斩首活剥了,一口气都没有留下。现在人家老的出来了,不和他们不死不休才怪了!
果然,当那头巨大的邬妄看见了躺在地上已经没有生息的小邬妄后,巨大的竖瞳里顷刻间被怒火占据。
“吼吼!”
巨蟒仰头震耳的发出怒吼,但却不是蛇类所该有的嘶鸣声,而是带着一股威严的龙啸。
“这只邬妄已经开始化龙了?!”筱易河等人大吃一惊。
自古以来中国神话中就流传有“蛇化龙”之说,所以筱易河他们也相信着这种事实的存在。而此刻这头邬妄已经长出了头上的第二只犄角,这就说明它已经具备了向龙进化的条件。或许它现在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所以才会潜伏在地底里安然沉睡。
“原来是这样。”筱易河猛然间恍然大悟的看着黄沙中那头仰天咆哮的黄尘巨蟒,惊叹不已的说,“这头邬妄已经开始了向龙进化的过程,但是蛇化龙的过程十分漫长,它害怕在这段时间里墓穴会遭到其它生物的侵入,所以为了守护它主人的墓陵,它在几百年前,或者说更久以前就筹划了要诞下另外一只邬妄的打算。它打算在那只新的邬妄出生以后,让它来替代自己的位置,让它在自己沉睡化龙的这一段期间,守护住它主人留下来的墓穴。”
“它本以为依靠那头小邬妄的实力已经可以守住墓穴,确保这段时间的安全了,可当我们出现以后,它的一切计划都被我们打断了,对?”蒙毅搭话说。
“是的。”筱易河说,“这头邬妄太聪明了,可就是因为它太聪明了,所以才会让它低估了我们的实力。或许在它的潜意识里,人类根本无法踏足这里,凡是靠近了这里的人,都会被聚集在宫殿外的成千上万只兽奴瞬间啃杀。”
筱易河的语气冷然,显然他也看出了这头邬妄的难缠性。毕竟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有文化的流氓。而这头邬妄就是如此,它有着自己的智慧。
“这年头的动物都这么喜欢成精么?”李长卿在一旁打抱不平。
上次在澳大利亚那头兽奴也就算了,现在又来一头史前巨兽。不是说建国以后动物都不许成精了么?怎么三天两头的还是被他撞上了?
“别说这些题外话了,你们还是想想该怎么对付这头邬妄吧。”蒙毅晃开了手中那柄合着的扇子,挡在脸前,退到了李长卿他们的身后。显然这种事情他并不打算出手。
“喂喂喂,二哥你又不出手?”李长卿见着蒙毅退居身后,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怂。
毕竟刚刚那头小邬妄还好说,再怎么强他们七人联手也能解决。可是现在这头不一样啊,挡在他们眼前的可是一头开始向着龙类进化的史前邬妄,不但身躯比刚才的那只小邬妄庞大了一倍不止,就连鳞片都是深褐色的,坚硬得如同一块块韧性钢板。
这怎么打?打得过么?
“这次出来的目的主要就是锻炼你们,如果我贸然参与进来了,那还提什么锻炼?”蒙毅站在一旁悠哉游哉的说,显然是铁了心的不打算参与进来了。
“别看了,快准备战斗。”蒙毅见李长卿还是一副踌躇不前的样子,抬起脚来就是直接将他踹了出去。
“把冥语放出来,让我看一下你这三个月来的训练情况。”蒙毅的语气不容置疑,他强硬的说。
李长卿有些无奈,但又没有办法,蒙毅的手里捏着奶奶的“尚方宝剑”,谁要是肯不听从他的指挥,到时候他提“剑”上报,看谁不从就先灭了谁。
顷刻间黑色的光开始溢出来了,暗属性的冥语从李长卿的手中缓缓显现。吟诵在顷刻之间完成,古老的咒语如细雨般飘落于沙面。
“冥语君临”,序列号145的天昭阶冥语!能力是以“黑暗”为幕,召唤出一方暗之世界。领域类冥语,适用于团控。
同一时间筱易河他们的冥语也全都释放出来了,清一色的暗属性冥语,有大刀也有长剑,筱易河的则是一种序列号为101的祸乱阶冥语,“影武者”,能力是遁入影子里快速移动,可以做到出其不意的暗杀敌人,最适合他刺客的身份。
“来吧!”李长卿直接沒入了黑暗里,筱易河紧随其后遁入他的影子。其它六名队员也都准备就绪了,黑暗降临,邬妄被整个都拉入了黑暗中。
在这片一望无际的黑暗上,所有的光线都被“君临”吞噬了,周围是一片混沌般的寂静,连狂暴的沙尘都被隔离在了外边。
“吼吼!”
巨蟒低沉的嘶吼,它扭动着身躯开始游荡于黑暗中,空气中弥漫着氤氲的气息,其中还夹杂着一股人类所特有的脏臭味。邬妄伸出舌头在空气中舔了舔,猩红的舌头开始收集空气中李长卿等人留下的“气体颗粒”。
蛇类的视力其实是非常差的,它们的“感知”主要是通过舌头上的热感应来实现。这种分了叉的舌头可以让蛇的嗅觉在黑暗中完全立体化,有利于他们辨别来自于不同方向的目标。
突然,邬妄冰冷的瞳孔红光一闪,一记长尾直接扫过了黑暗中的某处角落。“轰隆”一声,岩层瞬间崩裂,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从尘土里滚了出来,随后又跌跌撞撞,飞快的沒入了另外一处角落。
狩猎还在继续,黑暗中猎人们已经放出了自己猎犬,猎犬们尖牙利爪,全都带上了锋利的牙套。
黑暗中邬妄快速的吞吐着信子,一股股的气味从它舌头上流过,空气飘动,肮脏的气味越来越浓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