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初一、初二,初三袁晓镜请了假去郑勇和唐玉家拜年的,晚上回自己爸爸家吃饭。
不出意外的,唐玉很是怪责了一番袁晓镜,虽然没有指着鼻子骂,但是言语中那训斥的口气也很难听,反正袁晓镜也已经早有心理准备了,不过想着自己马上就不是她媳妇了,而跟这个家唯一的联系就是亲生骨肉郑华才,那唐玉的这个“教育”能听一回便少一回了,因而她也没有回半句嘴,只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
唐玉见袁晓镜和以前一样,不顶自己的嘴,但是那副老神哉哉的样子一看就是在装“菩萨”,心里气虽然气可是又不好说什么。
除夕晚上郑华才跑出去找袁晓镜的事情,在唐玉心里想起来始终是不舒服的,怎么总觉得像养了只“小白眼狼”一样。是了,他老爸是“大白眼狼”,这儿子自然是有样学样了。
想着郑德军除夕晚上居然去了那个同居在一起的女人家里,她其实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所以那天半夜发现才才不见了,她第一个就先打电话给郑德军,并且对着他大大发了一通脾气。
还有那个同居的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妖妖娆娆的,撺掇着儿子今年过年不回来过年,这还没嫁进咱郑家了,就把郑德军哄成这样,这要是嫁进来还不翻天了。
想来想去,眼前这个儿媳还算老实本分的。
想想,呸,也不是个老实本分的,上次坐牢不就是想赚钱,把自己“赚”到牢里去了,现在一回来不想着怎么挽回自己儿子的心,反而这里跑那里跑又去赚钱了。
这钱赚来没赚来还两说了,可自己的男人却丢了倒是真的。
简直就是个蠢货,拣了芝麻丢了西瓜的蠢货。
郑华才本来在房间里面写作业的,可是他听见奶奶絮絮叨叨说妈妈的那些话,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除夕那天本来也是自己想跟妈妈在一起过年,才会那个时候跑到妈妈做事的宾馆里去的,这又不怪妈妈,是怪自己,但是他真的很想和妈妈在一起,可惜妈妈现在还没有能力带自己。
他想着那天妈妈跟自己说,做错了事情就要虚心接受批评,妈妈,难道我想跟你在一起就是错了吗?
为什么?
中午在席上,郑德军没在,袁晓镜又不做声,郑勇本就是个闷葫芦,只剩下唐玉唠唠叨叨,郑华才看奶奶还是一副不解气的模样,只好陪着笑,插科打诨将席面上的尴尬掩饰过去。
袁晓镜见儿子强打精神陪着笑,想想自己虽然马上要离婚了可以拍拍屁股走了,但是儿子始终是这个家里的人,还是不要做得太难堪,因而也跟着凑几句景,唐玉的脸色才渐渐变得和缓起来,没那么尖刻了。
下午袁晓镜带着郑华才离开婆家,在路上买了些东西,大包小包地回到自己爸爸家。
袁国泉对东西不在意,但是看见外却是高兴得狠,不过转眼看见后面跟着的袁晓镜心里纵然是再不爽,这大过年的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反正只要人回来了就好。
不过袁国泉看看郑德军没跟着过来,很明显两个人是一副分手要离婚的架势了,他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谁不希望自己儿女婚姻幸福呀。
嗨!自己还是想得太美好了。
陈皓明今天也在,他冷眼看着袁晓镜摆出一副佯装高兴的脸庞,想着这女人被其老公抛弃了,可怜之余又有点傻气。
不过这点小小莫名到不影响他看到郑华才的开心,不知道怎么的,他是真的挺喜欢这个便宜外甥的。
小孩子很懂事也很善良,看见他这个残疾人也从来没有像很多其他人那样待自己异样,那种或鄙薄或可怜的神色最让他抓狂,但是郑华才的正常态度还还跟他亲热的样子倒是最得他心。
今年这孩子读初中了,听说学习紧张了,所以来得少些,人也长高了些,但人的性格没有变才好了。
郑华才以前妈妈不在家时,郑德军不过来他也会来,所以早就跟家里多出来的这个“舅舅”玩得很来了。
在他小孩子眼里,这个“舅舅”虽然一瘸一拐,但很聪明,对自己也还不错,所以根本没介意过他的残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