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一房认完了人,紧接着便轮到了二房三房白日里一见到二房杜氏那副虚弱残败的模样老夫人当场惊到了彼时她还并不知晓其中的缘故,只以为是赶路途中病了亦或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当即命人扶着杜氏暂且去歇着方才派人过去询问打探了一番,这才得知了其中的原委,这才得知人竟然已是病入膏肓了。
老夫人震惊得久久无法缓过神来。
老夫人膝下共有三子长子卫霆渊是她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疼在了骨子里当时是她全心全意一门心思照看大的较底下几个可谓是独享二老宠爱长达数年,如今年纪轻轻便已官居四品未来前途无量老大又是个令人放心的老夫人从不忧心幼子卫霆祎更不用讲了,乃是她晚年得子后半辈子的心全都操在了他的身上虽是个不省心的,到底在眼皮子底下晃荡,便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儿她这把老骨头还可照拂一二。
唯有次子打小便是个被她忽略最多的,彼时他出生不久,第二年妹妹又马不停蹄的跟着坠落,姐儿娇滴滴的,不免将心思都挪到了大姐儿身上,二儿子多是被奶妈子给拉扯大的,是所有子女中最为听话的,本就付出较少,如今又远在千里之外,终日不得相见,老夫人本身心有愧疚,如今老二仕途平平,子嗣单薄,成婚这么多年底下便只有一个独子三哥儿,好在老二这一房虽不显赫,却胜在家宅和睦,这便是老夫人心目中唯一的欣慰了,可如今冷不丁老二媳妇成了这幅模样,听着来人禀告,只道怕是没多少时日了,老夫人心中顿时一片凄然,只觉得亏欠越甚,悔不当初,倘若当初强行将老二一房带过来安置在身边,有她照看着,老二家的那身子许是也不会拖至这一步。
当即赶紧派人前去将人拦住,让其莫要出来走动,好好在屋子里歇着,一会儿待宴席散了后,她亲自过去探望一番,却未来这会儿人竟然还是亲自来了,身子羸弱不堪,便是连走路都得让人搀扶着,约莫是怕老夫人担心,还特意精心上了妆,可是再精致的妆容也遮不住脸上的蜡黄及憔悴。
老夫人是照看过病人的,老太爷便是由她亲自送走的,她知晓油尽灯枯是个什么模样,原本还是有些怀疑的,可如今一瞧到本人,便早已深信不疑了。
“快快快,快来这儿坐着,如今身子骨本就不好,怎地不在屋子里好生歇着,巴巴赶来这
作甚!”
老夫人亲自上前搀扶了杜氏一把,话语略带了几分责备,可语气却十分关切与心疼。
杜氏要给她行礼,直接被老夫人摁住了,杜氏只有些歉意道:“儿媳多年未在母亲跟前尽孝,已是十分不孝了,如今如今怎么着也得过来给母亲问个好才是!”
许是身子骨弱,便是连说句话都得喘三喘的。
老夫人直接扶着她坐到了上首的高榻上坐着,叹了一声道:“身子骨要紧,横竖人已经回来了,便是要见也不必赶在这一时半刻。”
说罢,亲自提着茶壶给杜氏倒了一杯茶,随即将杜氏身边的老嬷嬷唤到跟前,一一细细问了问杜氏身子骨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