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络微一夜未眠,她感觉到有种激烈的东西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却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一整晚,她确实感受到的,只有身下茅草的气味。
天渐渐亮了,凌络微将睡觉用的茅草收到一边,又看了一眼睡在旁边的文筝,然后轻轻地打开门,走了出去。
凌络微朝着那两个陌生人的房间看了一眼,那个叫阿世的男生在门口睡着了。凌络微本想找个东西给他盖上,可凌络微刚刚接近,阿世就醒了。
阿世警觉地看着凌络微,凌络微指了指手中的毯子,意思是怕他着凉,要给他盖一层毯子。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接过了毯子,拿进屋给零儿盖上了。
将毯子交给阿世后,凌络微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突然,她感觉到,身后多了一件衣服。“是起得早还是没睡?”
回头一看,原来是楚嘉潼。
“都有了,我也不知道,到底谁没睡着。”
“那你就回去睡一会儿吧,今天咱们会干很多事的。”
凌络微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屋又躺了下来,楚嘉潼一直盯着屋门口,直到凌络微再次出来。
回到屋子里之后,凌络微依旧没有睡着。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文筝醒了,简单收拾之后,文筝带着凌络微楚嘉潼出了门。
不出预料,街上十分冷清,在城防的关键地点,都有不少士兵把守,根本无法靠近,但文筝已经能从虢国饥民的哀嚎声中,看见了这场战争的走向。
虢国现在并没有发动战争的实力,虢国君王却穷兵黩武,执意攻打越朝。失败,几乎已成必然。
但文筝依然很犯愁,自己是可以用补给优势,士兵能力优势将逢兰攻下,可那样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
正当文筝发愁的时候,一群士兵将街道封住了。三人被粗暴地赶到了路边上。
一顶十分华丽的轿子经过之后,士兵们走了,去封锁下一段路。
在轿子后头的士兵,极力地阻拦着一个灰头土脸,衣衫褴褛的男人。他一边应付士兵的阻拦,一边大喊着:“零儿。”
难道,这就是在破庙中遇到的那对?
想到这里,凌络微走上前去,看了看男子的脸,果就是阿世。
阿世也不看凌络微,只是妄图挣脱几十个士兵的阻拦,冲上前去。最后,士兵们不耐烦了,直接用刀把将阿世打晕,晕之前,阿世还望着轿子离开的方向。
目送着轿子走远,凌络微眯起眼睛,这零儿的身份,不一般啊。
三人将阿世扶了回去。不久,阿世醒了。但什么都没说,只是哭。哭到视线模糊,哭到大脑缺氧。
“零儿是我的爱人。我知道,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谈爱这个字,有伤体统。”
楚嘉潼拍了拍那人的后背,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