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夕阳的余晖透过稀稀散散的树叶洒在江水上,带着泛黄光芒的水面随着秋风涌动。
在办公室正襟危坐了一天的我出来以后,已是两股颤颤、头昏目眩。
我假装镇定地把改好的稿子交到安主管的桌子上然后便溜之大吉。
我和安主管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她天生带有一张不怒自威、拒人门外的严肃脸,而我是和蔼可亲的那种人。
是的确实如此,任何沉鱼落雁的姑娘都可以亲我。
我约了矮冬瓜的小四在一家简称“黑店”的黑暗料理店吃饭。
小四开着黑色的奥迪车正风驰电掣地赶过来,他为了和一辆本田车抢车位从而猛踩了一脚油门,然后车位旁边的两个垃圾桶就被他撞得飞了起来,它们滚了又滚直到消失在了我视野的尽头。
小四的头从车里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左顾右盼地确定没有保安之类的追究垃圾桶的事后,他满面春光地向我走了过来。
“哇,你的脸怎么红了?”我望着小四红彤彤的像极了猴屁股的脸说。
“容光焕发。”矮小的小四一边回答,一边摆了个顶天立地的姿势。
“那怎么又黄了?”
“防冷涂的蜡!”小四活灵活现地演了一出《林海雪原》的舞台剧。
“行了,别唱戏了。看你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样子像是刚跑完马拉松回来啊。”
“跑什么马拉松,我就是在百忙之中简简单单地收拾了一下家具。我的床头不是紧挨着卧室门嘛,我费了九牛一毛之力把床搬到门对面去了,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破门而入偷袭我。”小四古灵精怪地说。
“小四你这成语用的……再说了,屋子里除了你就是我,怎么会有人破你门而入呢?”
“嗳,此言差矣。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
“防你个大头鬼。别扯犊子了,进店吃东西吧,我可是饿得眼冒金星了。”
我拉着小四一头扎进了“黑店”里。
店里的装修气氛显得很是诡异,右边的壁画是《最后的晚餐》,耶稣正端坐在中间吃着黄油油的面包。左边的壁画是《耶稣受难记》,耶稣血淋淋地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几张中式的八仙桌规规矩矩地排列在大厅中,桌上角落里陈列着没有辣椒的辣椒油壶、孜然粉罐以及布满灰尘的茶杯。
服务员大姐一见有客人来立刻两眼放光,她有着凹凸有致的一流身材以及让人化成灰都认得的相当妖娆的步伐,她穿着低胸衣看上去特意露出60%的胸部来欢迎大家。
“呦,今天又是祁姐值班啊。”我望着迈着小碎步过来的服务大姐说。
“哎,你记得我啊。”
“是啊,祁姐。你走起路来一扭一扭、阴风阵阵,实在让人过目不忘啊。”我露出了招牌式的假笑。
实际上我根本不认识她,我只是看了她印着“祁潇”的胸前标签得出了她姓祁的结论。
“呵呵,”祁姐开心地笑了笑,不过等她意识到她漏出了牙龈床之后马上闭嘴不笑了,“这位小哥是……”
“唔系他朋友,玉树临风胜潘安、一枝梨花压海棠的小四。”小四不等我介绍便开始与祁姐搭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