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空竹从门外进来，“小姐，大小姐说在门外等着小姐呢。”

灵空早打听到这几日灵卿会去丞相府拜访舅母，便央求带她一起去。

灵空点头，向门外走去，叫着空竹随身服侍着。

“郡主来啦，夫人已经等了许久了...诶，这位是？”管家不认识灵空，问道。

灵卿笑道，“这是我的小妹。”

那管家急忙俯身行礼，“原来是华阳郡主，老奴失礼了。”

灵空淡漠的点点头，“无碍。”

“小妹，你今日怎么会想陪我一起来看舅母呢？”

“前些时，将军才救过我的命，我就来看看夫人，也算是道谢了。”

听到她提箫策，灵卿眼中闪过复杂的眸光，只是灵空一心为了别的事而来，便忽略了。

“小妹也太多礼了。”

灵空浅笑，未言语。

灵空打量这丞相府的后院，其繁华令人咂舌。早听闻这箫丞相最擅长中饱私囊，没想到行事如此高调。

来到侧殿，刚过午间，丞相夫人正欲宽衣小憩，听闻她们来了，还是请她们进来了。

“舅母近来身体可好，卿儿来请安了。”

这丞相夫人有着旁人少见的风情，虽然已过豆蔻年华，却难得有副娇颜。难怪听闻这丞相与夫人，甚是鹣鲽情深。

丞相夫人扬唇一笑，“我身子挺好，难为你挂念了。”

她眼眸转向身后的灵空，眸中闪过清明。

灵空忙俯身行礼，“灵空参见丞相夫人。”

丞相夫人点点头，“我见过你，比年岁时瘦了许多。”

灵空抬头，“前些日蒙将军相救，特来感谢。”

丞相夫人这样近听她说话，一瞬间目光有些迷离，“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不必言谢。”

灵空正觉丞相夫人有些不同，便听她道，“为二位郡主上茶吧。”

言语中便听出，这丞相夫人对灵卿的疏离，唤她郡主倒也罢了，这嫡亲的外甥女怎么也是郡主。

“舅母近来在做什么打发时间呢？”灵卿寒暄道。

“不过赏赏花，在后院走动走动。”

“策儿不经常在家陪舅母吗？”灵卿说到箫策，脸上微有些不自在。

丞相夫人浅笑，“他怎会闲下来每日陪我，还不如你何礼哥哥陪我的时间多呢。”

听她提到何礼，灵空抬起头却正撞向她的眼眸。

“何礼哥哥一向孝顺。”

丞相夫人点点头，“唉，可惜他后日要出门去，我身边就又没人说话了。”

灵卿笑道，“舅母若是无趣，我带着小妹，日日来陪舅母解闷。”

灵卿看向灵空，“小妹最讨长辈喜欢了。”

灵空低下头，“夫人不嫌弃就好。”

“知道你们孝顺，但也不该将你们束缚住，你们年轻就该多找些乐子，每日陪在我身边就更加无趣了。”这丞相夫人年纪虽不大，但说出的话却总和一个历经沧桑的长者一样。

“夫人哪里的话，夫人见多识广，能陪夫人叙谈是我的福分。”灵空客套道。

“灵空说的没错，卿儿也最喜欢和舅母聊天了。”

丞相夫人面色平常，“你母亲近来如何？”

“还是老毛病，迎风就头痛。可喜春季到了，太医也尽心，母亲气色也好了许多。”灵卿欣喜道。

丞相夫人敛了敛衣袖，“你母亲就是太用心了，凡事都想顾及几分，才落下这样的毛病，你回去也劝劝她，少费些心。”

“舅母又不是不知道我母亲，什么事必定得处处周全，唯恐怠慢了旁人。尽管如此还处处招人埋怨，她哪里能放下心来。”

灵空把玩着手中的茶盏，看这茶盏竟与她屋内的有几分相似，忽的想到了什么。“夫人，这茶盏很是精致，是宫里赐的吗？”

她佯装无意问起。

丞相夫人道，“宫里哪有这样的玩意儿，这是在外采购的。”

“不知是在哪里采购的，我父亲最爱这些稀奇的物件。”

“这东西倒也不是随意能采购的，这是我让何礼去北齐的合顺窑，拿了样图让人烧出来的，烧这样一套少则也需个把月，也正因为如此，我们东楚用这样瓷器的倒不多。”

“何大人常去北齐采购吗？”

“北齐物产丰富，所以时常叫他去北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