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归想杜善薇又不是初出茅庐的社会新人,还是能保持住脸上的微笑就好像覃承毅一样,当做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
当然也许对方真的没有认出她。
这边杜善琳和杜积明带着覃承毅在村委的两间办公室走了一圈简单介绍一下村里的情况。
“哎呀文书,路上的那个口子怎么还是那么窄?我开车过来都得小心翼翼就怕擦着了这可是公车啊。”公社的司机老陈抱怨了一句,“我以为你们会把路拓宽点。”
杜积明带着覃承毅他们去隔壁的学校转一转余下的人就在办公室等候。司机老陈即将退休是本地人他不会电脑,平时除了下村就是为领导开车所以大家很熟悉了也就没有顾忌直接开口抱怨。
文书陈世峰呵呵一笑,解释道:“这个宽度差不多了,车能开过来就好,反正这边的路除了我们和学生,很少有人走,大家去南山村宁愿绕路去二级路那边。”
原先南山村到村委办公室的路上有两块很大的石头各占据路的两旁,中间留下的宽度不到两米,小汽车不能开过去。为此,南山村的人早就想把石头搬开了,不过看它们的体积,搬是很难搬的,因为不知道深埋在土里的石头还有多大,而另一块石头的下面就是一面悬崖,底下是从南山村经过的溪水,一旦石头掉下来,可能溪流会发生堵塞。
搬不走怎么办?炸开!奇怪的是,在五十年代,他们村的人第一次好不容易自制好土炸、药,又利用热胀冷缩的原理先用火烧,再泼水,然后才炸,结果石头没炸裂多少,村里缺却有两个人同时受伤。原先以为是巧合,没想到后来炸了一次,又有人受伤,两次都是如此。
这下大家都不敢了,赶紧去请民间科学家来瞧瞧,看是不是风水问题。结果那位大师一看,就说这两块石头有灵气,不能用暴力手段炸掉。反正说了一堆玄乎的话,关系到村里的风水,说有这两块大石头镇着,以后村里会出不少人才,唬得大家一愣一愣的。
还真别说,不知是真的还是碰巧,他们南山村并不大,就这么两百多人,偏偏就有不少娃娃读书出去,村里的大学生都有二十几个,对比其他村,算得上是文风极好。
等杜善薇他们这一代长大,这两块大石头就显得非常碍眼了,因为他们开的小车进不去啊,每次都只能把小车停在村委门前,然后再步行回村,简直不能忍。
他们想炸,村里的长辈不肯,觉得这会破坏风水。因为此事,村里不知起了多少口舌。最终因为他们是年轻一辈,被长辈们镇压了。
“要不是二级路开通,不断有领导来检查,你们还开不进来呢。”妇女主任黄秀珍笑道,“领导说要拓宽路,南山村的人有疑虑,好说好歹,我们几个不知费了多少心思,又请了几个有名望的先生,最后总算是把石头给切开一部分,把路基拓宽。”
“出事了吗?”老陈好奇地问了一句。南山村的这两块大石头,在整个灵泉镇都颇有名气。
因为那越传越玄乎的故事,镇上的一些老太太还专程过来给石头上香,时不时烧些纸钱。
小时候,杜善薇每次经过都会觉得有点阴森森的。现在不同,不知道是不是长大了还是什么缘故,她每次来村委经过这两块大石头时,都会觉得很舒服,认为这两块大石头极具观赏价值。
“没有,整个过程大家都很小心,哪都不去,就在家待着。”杜善薇想到那一天还觉得好笑,即便是那些说长辈们封建迷信的年轻人,到了切石头的那一天,还是听从长辈的安排,先是参加祭祖,然后就乖乖待在家里,不敢出去随便浪。
“哈哈,我就说这是无稽之谈嘛,咱们要讲科学。”老张咧嘴大笑起来。
杜善薇抿了抿嘴,据她所知,眼前的这位说要讲科学,可他长孙起名字时,他本人到处去请民间科学家帮忙,最后总算请回一个好名字,他本人还颇为得意。
正闲聊了几句,杜善琳他们回来了。大家在会议室分主宾坐下,杜善薇给大家倒完茶,这才坐下记录会议内容。
其实杜善琳也没讲多少内容,都是一些官面的话语。开完迎新会,她就站起来说镇里还有事,要先回去处理。
“覃书记,你是和我们一起出去还是留下来?”她问道。
“我留在村里就好。”覃承毅摇摇头,看着杜积明,笑了笑,道,“我还想去其他地方走走。杜组委,今天的事麻烦你了。”
“应该的。”杜善琳看了一眼杜善薇,再说了几句,很快就带着老陈开车离开。
“覃书记,那现在”杜积明看着覃承毅,试探性地问。谁知道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准备下队,万一只是口头说说,转身立即驱车回市里呢?
“支书,你叫我小覃或承毅就可以了,我大学毕业去参军两年,去年才进入单位,工作经验浅薄,有些事还得多向你们请教才对。”覃承毅的语气很是诚恳,表情很认真地盯着杜积明,“你叫我覃书记,我不自在。”
杜积明愣了愣,随即拍拍额头,连声道:“好吧,那我倚老卖老,就叫你承毅吧,你比我们团支书还小一岁呢。”说着就指指杜善薇。
他是很乐意和眼前这位年轻人打好关系的,毕竟关系熟了才好开口说别的嘛。
“我就说你怎么长得那么精神,原来是当过兵的,不错不错。”杜积明又赞道。
旁边正旁观的杜善薇闻言,在内心深处暗暗瞪了她大伯一眼。郁闷啊,女人的年龄应该保密,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在一个陌生人面前说出来呢?
至于当兵?想到对方走路时挺直的背部,她暗暗点头。
在她思考时,杜积明两人已经说好要下队到处看看了。
杜积明让陈世峰和黄秀珍值班,选择带杜善薇下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