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尼玛的见吧!
杜慎虽然是教历史的,但不是教语文的啊,明朝科举考的那八股文什么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早就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就算他再闲也没工夫了解那个。
嗯……还是当老师好!
教书育人美滋滋啊。
而且还能挣点学费,给死鬼老爹留下的三件破私塾修缮下,最主要的是不至于饿死。
杜慎拍拍屁股,将自己乱七八糟的头发拾倒了一番,用根木簪固定,道士不像道士,书生不像书生的背着个书囊从私塾里走了出去。
所幸,雨已经停了,不然杜慎还真不敢出去,家里穷的叮当响,别说油纸伞了,就连个蓑衣都找求不到,要是再淋了雨,感了风寒,小命估计都得去一半。
……
村里,雨后大多数人也都从房内走了出来,毕竟屋里实在太闷,当然也有劳作的佃农奔着下地干活的心态,趁着雨把土地下透,去除除草也是好的,说不准来年收成会更好。
几个相亲见到平日里足不出户,只知道抱着书苦读的杜慎竟然破天荒的出了门,便和他热情的打着招呼。
“慎之,今日怎么没待在你那私塾里看书,可真是稀罕。”
一位岁至四十的庄稼汉子迎面招了招手。
慎之是他的表字,而杜慎则是他的名。
杜慎虽然来到这个时代不久,但对杜家村的人多少也熟悉了些许,便笑呵呵的摆摆手,“这不是家中没了米粮,忧苦劳思打算重开私塾,继承家父遗志,又逢天雨已过,便打算出门找找学童。”
庄稼汉子点了点头,倒也不奇怪,“重开私塾倒是小事,不过现如今正是龟山书院招读的日子,村里的娃娃们若是上蒙学,早就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只怕你不好招学呀。”
杜慎本兴致勃勃的想要重操旧业,听到这话顿时如冷水泼面,心也凉了半截。
提起龟山书院,很多人可能都不知道,但若是提起东林党,那么估计熟悉明朝历史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是大明最大的文臣体系,也是文臣权利最大的一个派系,在明朝中期孕育,末期的时候权倾朝野,可以说是最大的毒瘤。
而东林党的特点,就是他们都出自同一个书院,那就是东林书院,这个书院位于江苏无锡,因为他的创建者杨时又号龟山,因此也叫龟山书院。
想不到在弘治十三年,日后的东林书院便已经在京城立了分院。
虽然此时它的头上还没有冠上赫赫凶名的东林二字,但作为从宋朝便流传下来的书院,其地位早就在人们心中扎根甚深。
若是龟山书院也在这个时候招收学生,那可就麻烦了。
自己只是个顶着童生功名的战五渣,想要从龟山书院的手里抢人,那根本不可能。
想到这,杜慎便询问道:“不知杜家村离京城多远,这东林书院离我们这有多远?”
庄稼汉子费劲的想了想,片刻后拍着脑袋答道:“杜家村离京城不远,约莫十几里路吧,龟山书院离咱们倒是近,才几里路的样子。”
听到这,杜慎更蛋疼了。
十几里路?比杜家村离京城还远,那不就是郊外么,你龟山书院都到京城开分院了,居然连京城都没进?这也太弱鸡了吧。
不过这时候杜慎倒也想起来了。
现如今的龟山书院,势力并不是很强,有名的学子不过少少,为官者更是不多,且都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角色。
龟山书院之所以混的这么差,倒也没有太过夸张。
然而这样一来,要是想要招学,就更困难了。
一个是源远流长的名家书院,一个是总共就传了两代的私塾,教书的还是他这个鼎鼎有名的废物童生。
两者高下立判,究竟是选谁,想必杜家村乡亲心里还是有点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