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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缘不是亲情的全部,然而亲情的亲密可以有血缘的纽带和天然的亲近。
翠儿得知出了这么大的变故又哭了。
从三叔离家开始一直到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
而奶却是半字不透,翠儿眼睛红红的要去见林觅却是弘昼拉住了她道:“老人家和始皇叔叔说话呢咱们今儿先不打扰了吧?!既来了这,还能跑了不成?!咱们四个聚聚,说话话,去玩可行?!扶苏你把你的工作安排一下,今天空出来……”
翠儿这才止住了。
扶苏自然失笑,道:“舍命陪君子,行,我与李相带话便是!”
“别的不用说,只说我来了他马上懂。”弘昼道。
说的扶苏和翠儿都笑了。
“今天暇儿来咱们三个可都得陪他”弘昼道。
弘昼笑嘻嘻的道:“暇儿啊我带你出宫去玩啊,可好?!”
李暇点了点头,乖巧极了。
“我看是你想出去玩吧?”扶苏失笑不已道:“看来四叔把你累烦了?”
“哪儿能呢?我哪会撂挑子,我这不是为了来陪暇儿吗?!”弘昼笑嘻嘻,道:“哪能少了我?”
翠儿破涕为笑,心情虽还沉重,可是看着弘昼这样,沉重的心情尽去了。
扶苏便叫了心腹去与李斯递话。四人便结伴去了校场,要骑马出宫去了。
一众侍卫营都跟了上来,呼啸啸而过,谁能不知道这宫里有动静?!
宫人见是太子要出城,也就没咋反应,习以为常了,太子出宫,都是要带这么多人的,动静能不大吗?!
但是胡亥看出不对劲啊,他一开始是听说皇父宫里又来了人,他还纳闷呢,谁又来了?!便寻思着出来看看,这一出来不就看到弘昼了吗?!
打个了颠,疯了一样的跑了过来,道:“我也去,我也去……”
走到近前了,才看到李暇和翠儿,倒是怔了一下,指着翠儿道:“你,你……”
他这是第一回见到翠儿的真容,以前想见,但翠儿没见他,后来也没有遇着的机会,只听说过美貌,不料美貌成这样,有点惊心动魄的味道。
李暇皱了眉,盯着胡亥,眼神微有点锐利,这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手上缠着的鞭子也握的紧了。
弘昼一拉胡亥,道:“怎么?你对我妹妹有什么意见?!”
胡亥一个激凌,抖了一下,疯狂摇头,道:“没,没有!”
他不再看翠儿了,心里的一点旖旎全被吓的没了,转首看向弘昼,显然更对弘昼感兴趣,眼光放光的道:“弘昼,这几年你去哪儿了?!怎么不来秦宫找我玩?!来了也不找我?!”
“我回家了呗,我又不住在秦宫,”弘昼笑嘻嘻的,道:“你要找我干啥?!这么多宫人都不够陪你玩的?!”
“他们没趣,”胡亥还是孩子心性的,赵高死了,刘邦呢,原本两人也乐过一段时间,但是刘邦这不是去匈奴了吗?!也是几年没回了。听说在那边才是真的乐不可支的,他可闷,天天憋宫里,可难受。
所以看到弘昼整个眼神都是亮采采的,道:“我也去,带我去。”
弘昼看着这孩子闷的都有毛病了,便乐道:“问我干啥?问太子去。那是储君,你不问过他吗?!”
胡亥这才反应了过来,直直的过去就抱住了扶苏的腿,恨不得跪下来耍赖,生恐不带他,他也是真能豁得出去,抱着就瘫下来,道:“兄长,求你带我去吧,我保证不捣乱,我保证。”
扶苏无语的看着他,秦公子的教育,似乎在胡亥身上,有点……怎么说呢,看着是贵公子的范,却没有贵公子的风骨。这……
胡亥以为他不答应,忙急道:“兄长,以后我都听你的,带我去吧!”
扶苏黑线下来了,道:“你先起来,好好说话。”
胡亥却抱的更紧了,一副不带他,他就不放,死也不放的架势。
侍卫们哪敢拉啊,伤了扶苏不好,伤了胡亥也不好,一时也是紧张的在一边。这个情况,还不如打起来呢,真打起来了,也许他们还可以直接拉开,以冒犯储君罪把胡亥给下狱了去,干脆省事。可是这,叫什么事啊?!
这宫里,上上下下的,真没人敢这样对太子。
李暇疑惑的看向翠儿,翠儿失笑道:“大哥哥,这是胡亥,是扶苏哥哥的异母弟弟。”
“异母?”李暇眨了眨眼,道:“始皇叔叔的儿子?!”
翠儿笑着点了点头,偷偷道:“是个混不吝的。”
李暇道:“可有冒犯过你?!”
翠儿心中暖道:“没有,他在宫里虽混闹,也是看人的,心里有数,有些事不能犯。在宫里也就上窜上跳的那种人见人嫌的人,倒也非大奸大恶。”
这么一说,李暇懂了,像他们村的调皮小子,狗蛋狗剩他们似的。
李暇便对弘昼道:“要不带着吧?!”
弘昼看着李暇,笑道:“暇儿是个大度的人。”
说罢这才劝扶苏道:“带着吧,真要调皮敢捣乱,不劳你动手难为,我自揍他。他被我揍了还不是白揍?!也不用你出手上纲上线了。”
真要太子出手了,就是国事,大事了。因此扶苏才犹豫。但为储君,做大事要决断,而小事,却反而顾虑重重。因为胡亥这个性格,扶苏真的也挺头疼的。他能治理讲理的人,但不讲理的人,他是真没法子,若是普通人,他以律法对待也就行了,不劳神。
关键是与胡亥有血缘,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儿,真的非同小可,所以扶苏身为太子,反而顾虑重重。
胡亥喜不自胜,忙道:“嗯嗯,我明白,必不会失礼,太子放心。”
说罢便喜滋滋的抱住了弘昼,道:“多谢为我说话。”
“起开,骑马去,真跟不上,就把你丢大街上。”弘昼笑骂道。
偏胡亥还特别服他,闻言果真去牵了马,骑上了,期期艾艾的就凑着与弘昼说话,问他在干什么呢,怎么不来秦宫玩了?!
弘昼糊弄他,告诉他与洋人打交道呢,胡亥又问了,洋人是啥?!
弘昼说了几句英文,道:“你连鸟语都听不明白,还能知道洋人?!”
胡亥惊呆了,因为他一句也听不懂。
扶苏与李暇还有翠儿三人,相视着,默然无语,翠儿笑道:“真别说,胡亥公子只服五哥哥。”
“打服的。”扶苏哭笑不得。这有辱斯文的事,他真的不适合做,但是弘昼这没脸没皮的真做起来,还真的挺服人的。
两人性格不同,弘昼乖张,然而他这样的性子其实也有缺,因为他这副德性,要让有德望的人真服他,难。这一点上,扶苏占便宜。
而扶苏能收服有德望之人,然而像胡亥之类的,刘邦这类的,他就头疼了。
人的性格,各有差异,然而都有复杂性,两面性,没有两全齐美。
对这一点,扶苏和弘昼都是明白人,因此都是看得挺开的。
亲人终究是真正的亲人,这种可靠依赖感是不一样的。不,不该这样说,应该说归属感是不一样的。
她与扶苏和弘昼在一起时,当然也觉得可靠,知己一般,信任,同样也是有依赖感的。
可是,见到李暇,却完全不一样。
这是她的血缘亲人,是她的哥哥,兄长,比她的父亲还要值得归属感的那种存在。便是对李延寿和王氏,她都不曾如此。
翠儿内心已然打定了主意,便拉着李暇说起了秦宫的构造,她也是第一次出秦宫,有些不懂的,便问扶苏,三人言笑晏晏,而胡亥在前,已经像放飞的野猪一样东奔西走了,这里看看,那里看看的。
弘昼看他这样,也是挺无语的。
胡亥不知道出过多少次宫了,但是,有没有可以一起发疯的人,是不一样的。
重见到弘昼的感觉很兴奋,因此真的像野猪突然到了玉米地,那状态吧……
胡亥其实并不是那种完全没有分寸和拘束的人,其实,他在始皇面前不敢放肆,在扶苏面前,偶尔想不起来,稍稍放肆一下,但是对弘昼,他是敬畏的,也是怕的,同样的也是气味相投的。
所以得知翠儿是他的妹子以后,他是看都不看了,也没兴趣了,倒不是说怕弘昼,还是怎么,主要是因为他也是有底线的人,认可的人。因此朋友家的妹妹,那是绝对不可冒犯的。
这一点,胡亥还是有分寸的,他本质上,其实与刘邦这样的,还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