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姨娘胆子也太大了,你该不会觉得,周依琳是你养的,你就是半个主子了吧?你竟然教训她?她是你教训的吗?还加害太平,若是我不罚你,只怕太平这口气都要被你害没了!”老夫人把茶盏重重地往案上一掷!
柳姨娘怔住了。
看来,老夫人不惩罚柳姨娘,心里头就难以消去火气。
也对,说柳姨娘是凶手的也是老夫人,如今这么多人都叫过来了,若是反而就这么放过了柳姨娘,老夫人面上也过不去呀。
可是柳姨娘哪里能甘心认罚呢,只是因为周似玉也在,柳姨娘要在周似玉面前留一个贤良淑德的美名,才决定要对自己狠心一点了。
于是,柳姨娘小声哭泣,边哭边磕头,“母亲说得对,我目无尊卑,不自量力,连世子爷的女儿都敢打!从今往后,我一定牢牢记得我的身份!”
柳姨娘一直磕头,把额头都磕出血了,周似玉都心疼死了,连忙也跪在柳姨娘的身边,说:“母亲若是看不惯她,不如让我也跪着好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无力地摊了摊手说:“你只知道心疼这个妖精,你却不知道,太平因为吃了这些药,身体才变得如此瘦弱。你若要跪着就跪着,其实你也该罚,要不是你宠妾灭妻,那个妖精又怎么敢如此猖獗?罢了,罢了,横竖这都是你们大房的家事,我管不了了。只是可怜了太平这孩子。”
周太平听老夫人这么说,拿了帕子压着眼角装哭。
老夫人看了心疼起来,拉了周太平的手说:“府上要加害你的人太多,从今日起,你收拾收拾,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我一个人也正嫌弃太冷清了。”
周太平鞠了一躬点点头。云嬷嬷递过去一块干净帕子,周太平接过,继续揉眼睛。
她不能说话,只好用这个姿态来表示她很委屈。
可是周似玉只在乎柳姨娘的委屈,对周太平的哭泣视而不见。
老夫人越加心疼,正色说:“不管柳姨娘是不是真的要害太平,那个郎中总是她请过来的。若雪一案,疑点也颇多,若是深究起来,恐怕柳姨娘也逃脱不了干系。怎么也得罚她,不然何以服众?从今后,柳姨娘就在佛堂里为若雪祈福吧,不需要再出来了,没有我的命令,一辈子都不要出来。”
这不是要把柳姨娘禁足了吗?
周依琳哭着说:“祖母,你怎么能那么狠心?这件事明明跟姨娘没有关系,你要罚她还不如罚我呢,连带着把我也罚了吧。”
“依琳!”柳姨娘担心地叫了一句。
可是已经太晚了,老夫人生气了,冷笑着说:“好,你要我罚你,我就罚你,那你也跟着你姨娘一起去佛堂清修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一样一辈子不准出来!”
周依琳原本以为,只要
她提出跟着柳姨娘一起被禁足,老夫人就会心软,谁知道这回老夫人是真的要把她们都给禁足了,顿时脸色苍白:“不,我不要,我不要去佛堂!”
“母亲,请你饶了依琳吧,她可是你的亲孙女啊。”柳姨娘跪着爬到老夫人脚边,抱着老夫人的脚哀求道。
老夫人一脸严肃,丝毫不动摇决心。
柳姨娘又转身看周似玉,可是周似玉站着默默不动。
刚下朝回家就经历这么一出,周依琳还顶撞老夫人,都让他心累。
柳姨娘跌坐在地。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出事了,她的女儿也要跟着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