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贺林杳淡淡道:“您上厕所还跨越操场翻个墙的?”
迟夺耸耸肩,一副那就这样吧我不管了的架势。
小白狗啃完了火腿肠也没走,趴在贺林杳腿上晃着尾巴。嗷呜嗷呜的,奶里奶气地叫着,叫得贺林杳心都软了。
贺林杳伸手点了点它的脑袋,转头问迟夺:“我们等会儿去哪?”
也是奇怪,本来没多熟,现在竟然就一起翻墙出了学校,“我们”上了。
迟夺笑出了声,伸手把小狗的爪子从贺林杳雪白的衬衣上扯下来:“不回去上自习?”
贺林杳默默瞥了他一眼,半句话不说,迟夺却觉得自己已经沐浴了他全部内心戏的洗礼。
这人真像个妖精,迟夺一边拍拍裤子站起来,一边想。
一句话不说,什么东西却都在眼睛里。像是旧时候的名伶,一双眼睛能剪下一个时代的欢欣悲喜,眨一眨就是首诗。
“那再转转吧,等放学再回去得了。”说着,迟夺伸手给贺林杳,“嗯?”
贺林杳其实腿没太蹲麻。
但这个人伸手出来了他不接,好像显得他有点作。
啧,但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手拉手,是不是有点过分gay了
贺林杳眉头一皱,之后伸手圈住了迟夺的手腕一拉,迟夺在瞬间向前倾过去,而贺林杳的身子一歪,堪堪擦过了迟夺的脸庞。
两个人的呼吸在大雨中有一瞬间交缠在一起,对方身上陌生的味道像是钻入炎夏暴雨的一股风,缠在鼻尖上,让人欲罢不能。
贺林杳很自己快速地站定,在原地起来跳了跳。
小白狗原本在旁边踩水坑玩儿,被贺林杳跳得嗷呜了一声,吓跑了。
“啊”贺林杳有些不舍地看着跑进巷子深处的小狗,有点可惜。
他们家之前养了两只大猫,年龄到了走了之后他爸难受得喘不上气,吓得贺总赶紧又给他抱了一窝来。
真的是一窝。
之前是一只公一只母,因为贺总太着急,绝育都没来得及做,就给抱来他们家了。后来三个人决定干脆让他们留了一窝孩子,现在贺林杳家里统共六只猫,甭管在哪一层上厕所,都完全没个做人该有的空间。
当然了,小狗也是只能看看,不能抱回去的了。
“过两天来看吧。”迟夺拍了拍贺林杳的肩膀示意他转身,“它一直就在这儿。”
不在这儿我也能给你抱来。
“行。”贺林杳就这么不自觉地答应了。
学校的铃声隔着围墙仍旧穿透力极强,两个人还没绕到出口,贺林杳就听见学校下课放学了。
他转头偷偷看旁边的迟夺,似乎有什么想问他。
但看了迟夺许久,他却只发现迟夺的眼睫毛真密。
在夏天金色的太阳里闪着诱惑的光。
“我还不想回去。”
“啊?”迟夺转过头来,这回是真有点惊讶,“什么?”
“我不是很想回去。”贺林杳对迟夺这种反应莫名的感到有些开心,他歪歪头,勾起一个很浅的笑容,双手揣进校服口袋里自顾自地往前走,“再走走吧。”
“不是”迟夺奔了个大步才跟上前面的贺林杳,“你怎么对这儿这么有兴趣。”
他带贺林杳翻出来其实也就是突如其来的一个冲动想法。
他总觉得贺林杳像是被家里护得好到走路都不下地的小少爷,他就是想看看小少爷站在这种地方的样子。
可没想到贺林杳还站得挺得劲儿。
迟夺无奈地挑了挑眉:“你家应该有人来接了,到时候被班主任告黑状了。”贺林杳虽然在学校有床位,但是一般没什么事儿的话都是走读。
贺林杳转过身来向后倒着走,低头避着脚下的水潭,抬起头来说话的时候看着迟夺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眼尾拉出一条漂亮得人神共愤的上挑弧度:“他们出去了,我这一个月都住学校。”
迟夺一愣。
也不知道迟夺晚上还做不做俯卧撑了,转身回去的贺林杳心想。
两个人在学校旁边的小馆子一起吃了个酸辣粉。
贺林杳看着清清秀秀喝露水的样子,但其实对什么吃的都挺感兴趣。
凌粟的vg里大半都在做饭,到后来贺砚回也学成了一手好厨艺。贺林杳每天在家吃香的喝辣的,对两个爹偶尔做出来的新尝试也都会捧场。
迟夺原本想带他去旁边的茶餐厅,可谁知道贺小少爷自己溜达着就去了旁边的棚子下头,伸手叫了两碗酸辣粉。
两个人对坐着低头搓筷子上的毛刺儿的时候,同时都生出了种“我这是在干什么”的感想。
我为什么和之前明明还有点讨厌的酷哥在一起吃饭了?
我为什么和明明该喝露水的富家少爷在吃十三块钱一碗的大肠酸辣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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