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自认破镜无望,无人愿意浪费每一个时辰。
修仙,修得是仙,修的也是人。
而修道路上,前辈的经验总是最快的捷径。
所以,跟随过两代凡尘剑仙的水寒剑,便成了江湖上人人都想得之的至宝。
陈弃想着这些,忽然想到了那一日前来欲夺剑的老人。
那位徐纵,也是江湖上的老人了。
入刀道,达刀心境,和昆仑持剑相同。
可那老人在陈弃的记忆中,从他入道时就小有名声。
这年岁,大概也真的虚度了不少。
死亡,和长生对立。
若有一丝希望,都愿破镜添寿,能继续修真之路。
‘你长生无望。’
只是那日藏剑阁中瑜白真人所说,陈弃一直在脑海之中难以拂去。
他当时也有回答,答道。
‘陈弃乃一介农夫之子,能入道便已满足;多得这些元寿,早该感谢道缘。’
瑜白听了未再说话,只出了一剑。
这一剑他参悟了许久,也用在了与徐纵的交手上。
这一剑,他还在参悟,能参悟的也越来也多。
境界的枷锁,竟隐隐有些松动。
不对,有人。
陈弃从虚观中回过神来,双目游视,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对方也并无掩饰踪迹的意思,更何况,来者不止一人。
血气方可,即便隔离数十步远陈弃也能感受到这些外来者的年轻。
最强境界也只不过相当于筑基末期,都未有能够肩比持剑。
可,来者人数太多,对于修真者来说,十几人已是不少。
这些年轻陌生的面孔,夹杂在百姓之间。
兵器都还未能入丹田,或背负在身后,或悬挂在腰间。
各式各样的都有,但许多都是长枪。
天演术。
陈弃忽然想到了一个三十年前才传入中原的术式,一个很奇特的术式。
天演术并不能算是一种招术,它更像是一种修炼方法,像是一种指引。
三十年前昆仑未出手阻拦天演术在中原传播,各大门派也都不把它回事。
可是北方的年轻人却是信以为真,等天演术扎下根脉,各门派察觉不对时,已是死了几位散修。
陈弃听过这事,毕竟当时闹得沸沸扬扬。
可陈弃从未面对过天演术下修炼出来的人,毕竟算起来,最老资格的也不过刚入道三十几年。
三十几年,这对陈弃来说也算不上一段漫长的日子,更何况修仙之路。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陈弃已然发现他们,所以,有人站了出来,似乎这小小集体的领头。
“前辈。”
“后生。”
遥遥执礼,这后辈晚生似乎还算懂礼。
“尔等,有何事?”
“前辈,我们来,自然是···夺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