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剑谷裂缝蔓延出的熔岩在燃烧着,晕染出红色的火光。
蒙琛师兄静静的瞧着沉云,三式不知所措,似乎这莫大的名头便就能压垮一切。
“嗯。”
只是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就算是应答,沉云抬起脚步,从蒙琛身边走过。
空气之中似乎有些安静,蒙琛没想到了沉云就这么走掉了,对自己的名头丝毫没有表示。
不对,也有表示,那就是完全不在意。
沉云消失在了剑谷之中,消失在了雾气后面。
三式脸上的惊喜渐渐收敛,他这才想起,自己已是跟着师兄练剑。
“三式。”
“师兄?”
蒙琛似乎有些愠怒,可是却死死的锢在了胸中。
“以后不要再和他来往,你日后仙途自当令人仰望,如此劣根之人,往后只会如同寄生水蛭般贪得无厌,食你血肉。”
“师兄,你是说···公子吗?”
三式沉默了,他有些不相信师兄所说的话,可是师兄却又是他见过境界最高的人,也是带着他看到剑修未来的人。
过去与未来,似乎是件很难抉择的事情。
剑,无数柄剑都被落在了身后。
沉云感受着他们的情绪,感受到了从剑上传来的丝丝冲动。
剑,本就应当锋指苍穹,可它们现在却深藏在岩石大地之中。
越来越是炙热,沉云的脚步已是跨入了剑谷的中心区域。
肆意流淌的岩浆,像是大大小小的溪流,四处流淌,随意汇聚成形状各异的池塘。
即便是熔岩之中也有剑,尽受着地火的锤炼,却是造就了不凡的剑躯。
脚步,跨过了无数熔岩,沉云还是收敛了步伐,不再笔直的向前。
他得珍惜如今的生命,珍惜这具还算弱小的躯体,小心翼翼的绕过这些致命的炎热。
有人,似乎,还很熟悉。
一袭白衫,矗立在剑谷中心。
手中似乎持着剑,那剑也很熟悉。
“沉云,你来取剑吗。”
对方开了口,沉云便是停下了脚步。
沧海桑田,岁月是最好的画家,总是让一些旧人涂画得难以辨识。
瑜白真人转过身来,剑负身后。
四目对视,眼神之中都有些难以琢磨透的意味。
“你祖爷曾经向我哀求,恳请我替你脱胎换骨以来修剑,可是我拒绝了,因为我在你手掌上瞧见了剑茧,那茧看着熟悉,能瞧出与剑在一起的岁月。”
瑜白静静的说着,在他眼中,身前是沉家的后人。
“这把水寒剑你应该是听过,你也见过;那日,剑阁之中你被水寒所伤,随后剑便不见踪影。剑不是你拿的,它怕是去寻了故人。”
“那这把呢,没有名字吗?”
沉云问,真人却是刹那间有些惊愕。
“原来你才是静得下心练剑的人,倒是我小瞧你了。”
瑜白说着,剑也不再负在身后,平腕横于身前低头静静的看。
“这剑没有名字,我以为造出它便就能迷惑人心,可没想到真的握在手中之后才知对水寒还有依恋,能够觉出不同。”
“自然,剑和人一样,都不可代替。”
似乎是戳中了心中什么所想,沉云的话让瑜白真人沉默了良久。
“罢了,我已了然,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