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本就没有对错,你执念了,便就执念了。”
沉云的话,缓缓的进入了赵去奴的耳中,也缓缓的飘进了所有人的耳中。
赵去奴不再愤怒了,却是变得颓废了,再也不见那往日的赤忱和热血。
“仙师,请问,接下来怎么办?”
大概是年纪最大的老者,在众人的推选下站到了沉云的面前。
“退;回城心,收拢百姓,安定民心,抱团等候。”
给出了指导,沉云并不想接手这烂摊子,可是这挺拔的身姿却是成了百姓心中的主心骨。
“是,仙师。”
百姓退了,丢下了手里的家伙,还丢下了一个人。
那个,一开始领着众人来的人,那个一开始胆敢对峙沉云的人。
“仙师,仙师,我,我不想死,我···我没有错!!!”
“我知道。”
站在那人面前,沉云执着剑。
“那······我可以活?”
“你不可以活。”
“为什么!”
那人呆滞了眼,不知道缘由,也想不明白缘由。
沉云举起了剑,古铜剑的剑锋像金子般夺目。
“那尸山,总得有人承担罪名,不然,活着的人如何安心。”
给了出解释,寒光一闪,颗大的头颅跌落在尘土里,瞑目了。
“起来,照顾你阿妹去。”
路过赵去奴身旁,沉云捡起了剑,轻轻吹掉上面沾染的尘土。
“阿妹···阿妹她怎么了?”
“她听到了城丞的阴谋,差点被刺死。”
“啊!”赵去奴慌乱,迫切的想知道自己的妹妹情况,“仙师,她,她她她······”
“她没事。”
“那······”
“城丞死了。”
将剑塞入赵去奴手中,沉云缩地为寸离开了此处。
远离了西城,也远离那些枉死的冤魂。
百姓终于知道听沉云的话了,城中城丞府前那一大片广场挤满了人。
血色结界阻隔了阳光,也让这攸城里变得寒冷了几分。
无数个帐篷被有序的支起,各色布料拼接出的帐篷远远看去就像是一片盛开的花朵。
没有人再去提西城,那城墙前堆起的尸山已是被默契的遗忘。
轻轻落在牌楼之上,瞧着眼前的一切,沉云微微点了点头。
小孩,妇女,老人,都被妥善的安排,百姓自发的有了秩序。
篝火点了起来,大锅也架了起来。
城中粮仓被打开,大锅大锅的米粥煮了起来,就连从春意楼逃出的女子们,也都穿上了单调的麻布衣裳,跳起了舞蹈。
歌声,乐曲声,安定着人心,也让百姓在这巫蛊血祭下还能享受片刻的宁静。
“仙师。”
“仙师。”
“仙师。”
······
沉云落在了地上,手中没有持剑。
沿路的百姓都一一执礼拜见,人人都充满了尊敬。
“仙师仙师,您的鞋破了,”一个小孩童蹦跶着身子来到了沉云面前,仰着脑袋捧起了一双鞋,“仙师您穿这双鞋吧,我娘纳的,可舒服了!”
伸手,接过鞋,是针脚密实的千层底,穿在脚上定是舒软。
换鞋,旧鞋自是有人拿去。
百姓之间响起了掌声,远远的感染着,大家都欢呼着。
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这幅美好的画面,沉云的眼中忽然又显出那第一个被挤进结界的人。
他若还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会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