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何鹭晚也明白,想要改变这里的人的固有思想不是三两句话的事。
想要让殷封阑改变对她的态度和定位,首先她需要打出自己的一片天。
“你对阙王兄的评价如此全面,太子那边你怎么看?”殷封阑问。
“太子……”这个人,何鹭晚予以深深的同情。
“是个霸主的材料,这人心狠手辣、手段果决,而且脑子也不错,天才这词用在他的身上一点都不委屈。”
“如果没有阙王殿下在的话,太子或许是个不错的人选,毕竟人家就算没法让大玟更加强盛,但至少守得住这片江山。”
“可惜了……跟阙王一比,他就是个小孩子家的格局心胸,脑子里都是权术和帝位。就算国家对他重要,那也只是因为有了国家,他这个帝王才当的有意义。”
“不过他这种全然的利己主义角色,作为竞争对手倒是相当麻烦……何况他的背后还是逯家。”
殷封阑面上不为所动,心中却是惊叹不已。
她真的只是远远看了那两人一眼吗?
看一眼就能总结出这样详尽的信息,而且还精准得可怕。
至少目前为止,殷封阑只知道阙王有这个能耐。
拥有和阙王兄比肩的识人能力,看来何鹭晚的自傲,倒也不算是没有理由。
听着何鹭晚在评判太子时,字里行间浓浓的怜悯,殷封阑就觉得好笑。
可她一开始说阙王的时候,不经意间流露的欣赏,却让殷封阑的心里微微一塞。
“……殿下……阑王殿下?”何鹭晚轻声叫着。
“恩?”殷封阑猛地回神。
何鹭晚觉得新奇,这么重要的谈话,殷封阑居然也能跑神。
“我刚刚问,不知道最近有没有机会能见一见阙王殿下啊?”何鹭晚目露希冀。
“毕竟我只看了一眼而已,判断可能多少会有些出入,所以我想……”
“阙王兄和我的联系并不紧密,毕竟我们的同盟关系不能摆到明面上,想见的话,等有机会吧。”
殷封阑也不知他自己是什么心态,下意识地就拒绝了何鹭晚的请求。
“那成吧……阑王殿下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何鹭晚对他的态度感到惊讶,不过也没多问。
她今天是真的很累,不仅没吃午饭,还走了一天。
如果晚饭也不吃的话,怕是可以直接升天了。
“恩,你退下吧。”
何鹭晚这汇报持续了半个时辰,因为她一开始拖延的时间实在太多了。
现在她开始懊悔,干嘛为了吊着殷封阑的胃口,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谈话的时候精力不在这方面,所以没感觉。可现在放松下来,何鹭晚觉得自己要饿炸了。
回到琳荷苑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好在贴心的苏朵已经备好了饭菜,等着她们两个回来。
充实的一天就这么过去,身心俱疲的何鹭晚本以为自己能睡到第二天中午,可该死的生物不到卯时就让她清醒了。
何鹭晚:“……”
躺在床上也无所事事,干瞪着床顶实在是无聊。
想到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何鹭晚不得不慢慢爬了起来。
外面的事算是踏出了第一步,可这儿还有一个阑王府在等着她梳理。
阑王府的下人有几百之众,其中随机散布的各院眼线更是查都查不过来。
要想把可靠的情报网铺满整个王府、断绝各院对外的一切联系甚至她们的消息来源,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何鹭晚暗叹,这可有的忙了……
早膳后,何鹭晚想起卓虞梵秋的事情,便带着风谣上门拜访。
本来还想着一大早前去打扰会不会不合适,可还没到秋裳苑,就远远地听见有人在骂。
“你这不要脸的巫女!有胆子做没胆子认,畏畏缩缩的像个什么样子?给我出来!这事儿就是闹到王爷那里,你也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何鹭晚仔细一看,原来是王妃的陪嫁,现在已经抬了侍妾的笠莹。
“笠姨娘,不介意的话麻烦让一让道。这门虽然关着你,但还是很愿意让我进去的。”何鹭晚走到跟前慢悠悠道。
笠莹一见是何鹭晚,本来就满脸的怒色,现在更加阴郁。
她想都没想,张口就是大骂:“怎么?昨天我来就碰上你的侍女来送礼,现在又紧赶着自个儿上门。是不是害怕这巫女给你下蛊,所以特地来讨好的啊?”
这种小儿科的讽刺,何鹭晚根本没往耳朵里去。
只是还没等她有反应,紧闭的棕色大门就打开了。
卓虞梵秋冷着张脸,堪比隆冬的雪后冰霜。
“笠莹,看好你的嘴,不想它烂掉就别在我门前乱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