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何倾冉与何倾嫚的名声,在名门夫人之间发生一些变化。
何鹭晚对女宾席上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太多兴趣,她更多的关注点在男宾那桌。
从进来开始到现在,男宾那边她竟然发现了两张比较熟悉的脸。
不得不说何家在大玟还是能数得上号的家族,家主夫人的生辰宴会,除了长公主坐镇女宾席之外,太子竟然也亲自到访。
撇开太子不谈,何鹭晚比较意外的是另外一张熟悉的面孔:年亥,年淮章。
不过何鹭晚关注男宾席的目的不是数熟人的,所以看了两眼年亥,发现这家伙哪怕和自己对上了目光也装不认识一样撇开,她就不再往年亥的方向看了。
如果说女宾席这边暗藏了不少硝烟,那么男宾席那边就是明晃晃的刀剑战场。
何鹭晚凝神静气,专注地听着隔壁席上的对话,很努力地从他们的对话中辨认一些重要人物的身份。
除了何乾之外的尚书来了四位,也就是说除了支持阙王的户部之外,逯家麾下的权贵们几乎都到齐了。
与其说这是一场生日宴,不如说是打着生日的旗号,举行的一场派系聚会。
只是,何鹭晚听着他们往来的对话,感受着他们的精神状态,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端倪。
“难道,逯家派系内部,也不完全是一条铁板吗?”
何鹭晚暗自思考着,关注了兵部尚书和太子之间的对话。
话听起来虽然是官方又客套的场面话,但是两人在精神层面上有些微妙的亲近。
又把注意力往边缘席位上的年轻人那边转移了一下,何鹭晚发现,和兵部尚书有相似精神状态的人居然不在少数。
还有一小波跟何乾亲近的人在,这让何鹭晚更觉得有趣。
“嗯……看来现在白家无论男女都跟何家很不对付,这些高官里不少人都是对逯家忠心以对的,但是兵部尚书、张家和辛家比起逯家更亲近太子,大家族里的年轻人们也都更支持太子一些……难道,太子在借逯家势的同时,也想发展自己的绝对附庸……?不知道这些信息对于伏升来说有没有帮助啊……”
何鹭晚在心里分析着,同时小小惊叹了一下,自己这位生父倒是个深藏不露的戏精。
她已经听了一盏茶有余了,居然还没探查出来自己父亲对太子的态度。倒是其他四位尚书,立场都明确得很。
难办了呀……自己这位父亲别是真的动了要和殷封阑合作一把的念头吧……
正觉得头大,何鹭晚的注意被一声斥责拉了回来。
正是好久没寻到找事儿机会的何嫦薇。
“何鹭晚,商夫人问你话呢,对待宾客怎的这么无礼?嫁个人就把母家对你的教养都忘记了吗?”
何鹭晚不得不停止对旁边男宾席的关注,微笑看向发问的商夫人。
“不好意思,商夫人,您的问题是什么?”
商夫人皱了皱眉,本来想再说教两句她的无礼,但是对上何鹭晚一对笑意盈盈的明眸,突然就没了脾气。
她语气间都不自觉地柔了几分:“我是看你的丫鬟一直捧着一个盒子,看上去精致又漂亮,就好奇里面是否是给你母亲的贺礼。”
“哦!”何鹭晚恍悟,感激地起身一福道:“谢商夫人提醒,您看我这记性,小心着母亲的贺礼不让入库,想亲手献礼,结果自己反而忘记了。”
“苏朵,跟我来。”
说着,何鹭晚领着苏朵走到晁夫人的面前,端正下拜,恭贺道:“母亲生辰,女儿祝愿母亲身体康健、青春永驻、万事顺遂。一份小小的贺礼,虽不贵重但是聊表心意,望母亲不弃。”
何鹭晚转身示意苏朵打开盒子。
女宾们都好奇地伸着头去看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只见精美的盒子里面,静静躺着一束五颜六色的花。
“女儿在此献上阑王府的花束一捧,花是殿下种的,皆是花中名品,女儿亲自搭配,做成了今日的花束,希望美丽的花朵也能给母亲带来良好的心情。”
何鹭晚捧过花束,递给晁夫人。
晁夫人没接,反而僵在那里进退两难。
京中人谁不知道,阑王府最美的是景,撑起景的是花,这些花几乎同等阑王的脸面。
摘了阑王的脸面,谁能有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