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路边的茶棚内三三两两的坐着几个行人,看衣着都是些平常人家。约莫十来岁的小茶娘呼呼的给炉子加着柴火,小脸蛋被炉火烤的红扑扑的,平添几分可爱。
“妞儿再添碗茶”有人喊到。
“哎”小茶娘呼哧呼哧拎了水壶过去,那人看她拎的费劲便好心接过自个倒了起来。
“哎那边什么人”
小茶娘随声望去。
小路上遥遥过来一行人,一匹通体毛色乌黑发亮的马驹上坐着一青衣姑娘,正探着脑袋与马车内的人交谈,也不知说的什么,只见那姑娘嘴角微翘神采飞扬。侧后方一男子骑马随行,衣着素净眉眼淡然。
小茶娘随父母在此卖茶多年,眼力还是有几分的,一瞅便觉八成是富贵人家。她可最厌烦富贵人家了,总是挑三拣四瞅不起她们这小茶棚,只盼着别停下来才好。
可偏偏天不遂人愿,只见青衣姑娘看了眼小茶棚跟马车里人说了两句,一行人渐渐停了下来。
青衣的姑娘小跑两步到她面前道了声“借用下小凳”
马车上一清秀少年打帘而出,肤色雪白,面相倒是生的好,只可惜有几分羸弱之感。
少年见马车边的小凳,失笑道“宛宛,我已大好了。”
来者正是叶清宛等人。
叶清宛道,“行了知道了,快下来吧。”说着便伸出手去搀扶。
花瑾言望着探过来的小手,白净细嫩,脑子里冒出一句“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当下毫不犹豫的伸出手去握住。
小茶娘不高兴,很不高兴,那凳子是给人坐的平白被踩脏了待四人落座后见叶清宛拿着粗布帕子擦拭凳子才稍稍消了火。生意上门哪有不招呼的道理不然被她老娘知道又得骂她了。
小茶娘提着水壶过去了,“喝什么”
叶清宛看她小小一个,一时不知该称呼“老板”还是“小二”,“额小朋友,你们家茶水多少钱呀”
小茶娘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心道这人真奇怪,“白水一人一文,茶水一人两文。”
叶清宛巡顾一圈略一思量后道“小朋友,我见你这茶棚内坐着十一人,一半喝白水一半喝茶水,假设十二人好了,那么这一批人你这茶棚能赚十八文。人到这茶棚喝茶歇脚定是要费些时辰,约莫平均一刻钟吧,那么半个时辰便是四拨人,共计七十二文。此时又近正午,你这茶棚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这会儿应是人正少的时候。”
小茶娘怪异的看着她,此时的确是人少的时候,故此阿娘才放心让她一人留着,自个跑回家做饭去了,只不过不懂她说这些做甚。
叶清宛瞅瞅,不止小茶娘,连带安远兮他们都不明所以,其他桌人更是偷偷拿眼打量。继续道“我见你那三个炉子,此时人少两个炉火足以应付,想用两百文租用个炉子给我家公子煎药,大半个个时辰便可。”
众人恍然,忽听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呵呵呵,你这人,好生有趣。”
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粗布麻衣灰头土脸的姑娘,独坐一桌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得花瑾言示意,陈义开口道“让姑娘见笑了,我家小姐向来心思缜密,怕别人误以为我们欺负了小茶娘,顾而才解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