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宛从陈义房内出来,便回到榻上和衣而卧。秋灵忙过来伺候,却被冬灵拉住制止,二人也悄悄出了屋。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个人的苦五岁第一次见他便觉得这人怎么一脸苦相,而后一整年都没见他笑过。
第二年情况开始稍稍好转,他愿意让人近身了才发现他一身的药味。想着这得喝多少又苦又难闻的药才能熏入味呀。
第三年,她可以在他的书房里撒泼打滚时,无意间发现睡梦中的他竟然可以流那么多泪,竟然也同一般的孩子那样嚷嚷着“怕”,嚷嚷着“爹、娘”。
可是,可是这些能作为他责罚陈义的理由吗陈义可是个对他忠心耿耿的鲜活的会痛会笑的人
叶清宛又在房中窝了三日,那日她想了许久,想到最后都睡着了也没想出个结果来。
武林大会已于七日前便开始了,当时鼓声雷动,喊声震天,光是远远的听着声音就知道好不热闹。但她那时正好处于心情低落时期,故而兴致缺缺没有出门去凑这个热闹。
人嘛,心情是可以自我调整的,今日她见陈义行动无碍了,心里高兴便带着秋灵出门逛逛。
秋灵连忙把那件狐裘拿出给她披上,叶清宛心下好笑,道一声自己还没那么娇贵。
秋灵却道“姑娘自那次落水后便不算清除了病根,这金义山庄不比鄞州城,再有个十来天,最迟不过月底便是要下雪的。你说可是冷”
叶清宛挑眉,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就没到过北方,没想过北方竟然这么早入冬,“行吧行吧。”说着便把狐裘系紧了些,热可以抗一抗,冷可怎么抗
秋灵领着她顺着羊肠小道一路溜达到个小亭子里,这亭子位置极好,位于广场旁的半山坡上,将整个广场尽收眼下一览无余。
只见广场上分了四个区域,每个区域都围了不少人。有的区域里的人在拼着刀枪棍棒,有的区域里在比着拳脚功夫,还有个区域摆上了梅花桩,似是在比谁灵巧
秋灵忽然指着离她们最近的区域道“姑娘,你看,那人是不是那日在林公子房里的女子”
她眯着眼睛一瞅,可不就是穆念之。
那穆念之正在场中与一大汉搏斗,娇小的身形十足的灵巧,腾挪躲闪,就是不正面与大汉比划几下,气的大汉恨不得咬碎了牙齿。
记得当时在潍城的客栈,听人说着穆府的老爷子练的是硬家功夫,双拳使得虎虎生风。今日见穆念之也是手无寸铁,怕是子承父业继承衣钵。
就见穆念之出拳极快拳拳到肉可那大汉也只是稍稍挺顿了下动作,并无大碍。
叶清宛暗叹可惜,女孩到底不比男人力量大,使起双拳来到底是有些吃亏。
忽然大汉一个假招式骗过了穆念之,突如其来的一拳直冲她的面门
穆念之也是一惊,这一拳砸到脸上非毁容不可可她的招式也已出一半,收无可收,躲无可躲,心里一声唉呼
突然她只觉腰间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趴在地上了
一旁众人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