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夜里突然病倒了,开始说家里近期晦气太多,不想影响到胎儿,只让小丫鬟悄悄请了庄里的大夫去看。可这大半日过去了也不见好,已经开始有些迷糊了,小丫鬟慌了这才赶忙来请安公子。”
叶清宛一听,就想到了那日主殿中那见着的枯槁妇人。心中也有几分焦急,忙走快了两步。
安远兮在旁边伸出手来将她牵着,示意她慢些走,莫方。
叶清宛扭头看了他一眼,阳光透过树叶,在他的脸上打下斑驳的光影。行走间光影流转,熠熠生辉。
因着之前大夫人与岳绮烟这个儿媳妇关系并不好,故而两人的院落也相隔甚远。待行至时,众人已是微微有些气喘。
安远兮感觉握着的小手手心中有些许潮湿,仔细一看,叶清宛额上果然生了一层细细的薄汗,便掏出帕子来给她擦拭了两下。
叶清宛心里惦记着大夫人,忙从他手中接过帕子,催促他快去看看。
房中有股浓重的药味,叶清宛四下打量了一圈。这屋内竟只三三两两摆放着些家具与装饰物,虽说处处都显家境殷实,却与那身着华服的大夫人显得格格不入。大夫人应当是更为华丽的院子才对。
韩君笑上前唤了两声“舅母”,而大夫人显然已是深陷昏迷之中,一点反应也无。急忙从被褥里将大夫人的拉出,唤安远兮快快诊脉。
安远兮上前一番查探,而后又找小丫鬟要来之前大夫开的方子。最后总结为积劳成疾,又在送葬时吹了风受了寒。
韩君笑似乎早就知道大夫人积劳成疾的事情,听安远兮这么说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忧着脸让小丫鬟拿了方子再去煎药。
叶清宛看着病榻上的人,脱去了那些华服,变如同脱去了伪装一般,面容憔悴,身形消瘦,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
她又看了看在向安远兮询问怎么调理的韩君笑,想到了三十多岁依旧美貌的韩夫人。
按金一鸣的年岁来算,大夫人应不过四十。而此时看来却是如同五十多岁的老妇。
操劳使人衰老,倘若大夫人的夫君尚再,或者说她不那么要强,不想着扛起整个金义山庄内务的话,应该就不会落得个积劳成疾,油尽灯枯的下场。
唉,叶清宛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女强人也有女强人的苦呀。
那边的两人也以将大夫人的恢复事宜交代清楚,安远兮边背起了药箱准备回去。
他看了看叶清宛,叶清宛扭头看了看韩君笑。
此时的韩君笑一心都在大夫人身上,并未留意到二人的目光。
在回程途中,叶清宛问道“大夫人此次能否恢复如初”
安远兮拉过她的手写道“一切等师父来了再说。”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他能断言的了,还得等欧阳炜这个资深的老中医出马才行。
叶清宛听着,想起来上次说给老神医送信,请他来给老庄主治病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恍如昨日。而如今老庄主连丧事都办完了。
不由得要感慨一声世事无常啊。
也不知时越将穆念之带去了哪里,可千万别是送回了潍城穆府,那金一鸣与众多武林人士,可正在商讨这怎么剿了穆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