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宛见阿生因没了零嘴而渐渐停了声,连忙把兜里的都掏出来递了过去。
“宣州嘛,有陈家这么个大儒在,文人雅士比别处多了去了。这文人雅士一多,甭管真的假的,附庸风雅的活动也就多了。
那宣州有个顶有名的青楼,叫明月楼。里面有个卖艺不卖身的青倌儿。那青倌不知怎么滴就看上了我家先生,后来她有了身孕,非说是我家先生的,闹着让先生替她赎身娶她。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呀。”
叶清宛听着耳熟的很,怎么觉得这阿生说的跟相声似的一段一段的,于是捧着他问道“那后来呢”
阿生叹了口气望着天道“后来我们先生便给她一笔钱,说是怜惜她的才艺给的,那孩子是去是留让她好好思量。还说看她可怜,污蔑先生名声的事就不与她计较了。”
“那这孩子可是宋先生的”
阿生咂咂嘴,“这谁知道呢虽说先生受邀与她独处过几次,可到底发没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不是他不相信自家先生,只是那青倌样貌才情身段样样俱佳,身为正常男人不应该不发生什么。
叶清宛把八卦过了两遍,似乎才子都颇受这类恃才傲物的青倌儿青睐,接着开口道“所以说,陈家孙小姐拒婚,这才是真正原因吧”
阿生却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那陈家小姐是打一开始就不愿意的,只不过出了这事之后,陈家太公才将心思作罢。”
叶清宛听着,心道,若孩子不是宋书远的,那么遭人污蔑的理由中,陈家孙小姐可能也占一条。
阿生又凑近了些轻声道“对于这种事受害者向来是有口难言,叶姑娘,你可得保密呀。”
她斜眼睥睨着阿生,露出了瞧不起的表情。他是憋不住了找个人八卦了一番,然后便让这保守秘密的重任落到了自己身上。
阿生被她看的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心道自己也是信任叶清宛才会跟她说的,这不算出卖先生。
那边宋书远与韩君笑寒暄着,将“君笑”二字夸了又夸,说这二字在嘴里过一遍,便能感受到那属于武林中人的洒脱与气魄。
韩君笑也恢复了理智,将从叶清宛哪里听来的关于宋书远的事迹拿出来夸了两遍。
直到二人觉得商业互吹可以结束后,才默契的住了嘴。
宋书远一转身,便见叶清宛与阿生聊的正开心,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只觉二人之间给人的感觉便是亲近的。那么与自己,想必也是亲近的。
晚上,韩君笑作为内宅管事,张罗着为宋书远办一次小接风宴席。
席上除花瑾言、安远兮和叶清宛外,金义山庄方便只有金一鸣和韩君笑二人。
不知是不是林望之与金一鸣的那一架打的太过厉害,怕二人旧怨未了,宴席并未请他们兄妹。
席上宋书远与金一鸣相谈甚欢,连带着花瑾言都多了些话语。
韩君笑倒是一直忙碌着唤人上菜倒酒,一副精明能干的贤妻模样,自己反而没怎么吃菜。
叶清宛小嘬着梅子酒,遥望着宋书远,只道是世事无常呀。这前些日子才提起宋书远呢,今儿便是见着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可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金义山庄了,又是分别的时候。她依稀还记得去年分别时,对宋书远说着那些今生可能不再见的话。
也许是梅子酒有些上了头,也许是故人久别重逢让她太过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