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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樽明站在她家门口,突然对“贫穷”这个词有了生动的认识。
真是清贫到见者落泪,整个家的装修只进行了简单的刷漆,最值钱的家具就是一台看起来还比较体面的电视机,和一台看起来颇有些气势的双开门冰箱。电视是来自父母的亲情馈赠,那台让施元君觉得分外占地方的大冰箱是施诚君买的。
除了厨房里因为有一些简单的操作工具,而使得它与其余屋子有着显著不同外,设备比较高级的房子就是浴室和厕所了,虽然施元君很穷,但她穷的出类拔萃---用她四弟弟舒守元的话说就是--这么多洁癖的毛病,这不是穷讲究嘛。
虽然舒守元对姐姐的穷毛病多有微词,不过施元君忍了很久,也没有动手打他—毕竟是老四出钱对浴室和厕所进行了还算豪华的装修。
每间卧室倒是都有床,几个弟弟为了不至于来了以后打地铺,各自掏腰包,一人买了一张床。
鉴于她的三弟弟最近不在国内,施元君本着物尽其用的高尚情操,把他的床拉进了自己的卧室。
在这个温馨而贫穷的小屋子里,叶樽明惊奇的发现,施元君还专门隔出了一个小型的书房。
说那是书房,简直太抬举它了,就是一个电脑桌,旁边一个破破烂烂的书橱,让叶樽明感到有意思的是,书橱上密密麻麻放了好多书,能有几百本,什么类型的都有,而且每本书都有明显被翻过的痕迹,其中有很多,因为被看过太多遍,都已经十分破旧了。
看来主人还挺喜欢阅读的。
“欢迎来到我们这里做客,”热情的主人施元君对着几位客人说,“请进,随便坐,随便逛,梁子把门关上。四儿~”她边往里走边喊了一声。
施元君是北方人,说话喜欢带点儿话音,因此,她对老四的称呼永远都是“四儿四儿的”。
家里一股浓浓的香味,看来舒守元的晚饭差不多了。
“你们回来了。”叶樽明听见有人回答了一声,他抬起头,看到了舒守元。
舒守元也看到了他,愣了一下,“叶先生。”
“好久不见。”叶樽明似乎很有深意的对舒守元说。
舒守元笑了一下,回答他,“没想到这么快就在家里见面了。”
“哟~”舒守元看见了叶樽明身后的花大师,“这不是亮亮吗,头还是这么亮啊。”
花大师一改白日里那种得道高僧的派头,像一个资深的地痞流氓一样说了句,“去你大爷的。”
这花大师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和尚。
“你们认识啊,”施元君看着他们。
“是啊,”舒守元解开围裙,对她说,“叶先生可是大人物,常去茶楼捧场的。亮亮也常在我们那里跟人谈生意。哎,对了,老二又买了山一样多的地方,我让送货的堆在阁楼门口了,让老二自己搬去。”
洗完手回来的施诚君听见这话,敲了一下他的头,“叫二哥。”
“送货?”叶樽明琢磨了一下这个词,感觉很另类。
施诚君每次到姐姐这里来,总是像给超市搬家一样的往家里买东西,那架势就好像施元君是一个不会花钱买东西的山顶洞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