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山书院已经开辟出来了四间小办公室,刘牧,刘伯温,刘琏和张辅成一人一间。
这一日刘牧刚上完,便被刘伯温叫到了他的办公室,将已经修正好的规章制度还给了刘牧。
“不错不错,这是老朽此生修改的最喜欢的一篇文章了。”刘伯温端起桌上的一杯清茶,抿了一口,丝毫不吝啬对刘牧的赞美之词。
刘牧在刘伯温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接过新修订的规章,比当初刘伯温抢过去的时候差不多薄了一半,翻到第一页,便看到刘伯温漂亮的小楷写得工工整整,原本是一段大白话的文字,也变成了手里捧得对仗押韵的词句。
不愧是大文人啊,既能把事情写清楚了,又能有这么漂亮的文采,果然不是国子学那些只会掉书袋,满口空话大话的儒生能够相提并论的。
“你打算将这呈给陛下预览。”刘伯温问道。
刘牧点头,说:“是要将这呈给陛下啊。”
刘伯温点点头,继续称赞刘牧,“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懂得取舍,肯将自己的心血就这样拱手让人了。”
刘牧早已将刘伯温视作了自己的一个长辈,对他也没必要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不是晚辈懂得取舍啊,只是倘若有一日汤山书院真得成为了我描绘的那样,陛下是不会对我放心的,与其这样,不如早早地就将这汤山书院给陛下好了,但原则是必须按照我的想法发展,我可不想我的汤山书院变成第二个国子学。”
“看了你的规章之后,我坚信你脑海里的汤山书院不是天方夜谈,只要按照你的思路发展下去,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真得实现了。”
刘伯温从桌上一摞厚厚的书籍下面抽出了一封信笺,递给了刘牧,“你呈给陛下的时候,顺便也将这封信递交给陛下。”
接过信封,已经用蜜蜡封好了,刘牧知道这是刘伯温与皇帝之间的秘密,也没有那个好奇心一探究竟,便将信笺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先生放心,晚辈一定将这封信呈给陛下。”
“等等,还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啊。”刘伯温又从书底下掏出两封信,笑道:“这两封信分别是送给苏州吴县的赵钧还有戴原礼的,他们都是我旧时的好友,一个精通金石,一个精通医学,想必对我们汤山书院大有益处啊。”
“真得。”刘牧喜出望外地从椅子上直接站了起来,刘牧写得课程里就有考古学还有医学,现在刘伯温就将两个这方面的人才找到了,“他们肯来我汤山书院吗?”
能被刘伯温称为人才的,刘牧自然不必担心他们的学问,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两位世外高人是否愿意来到汤山书院这种山间小庙。
“我先修书一封,如果他们还看重当年的情谊,那便来,如果真的不愿意出山,你我也不必强求了。”刘伯温对这两个人是否出山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不管能不能来,刘牧都觉得很兴奋,拜别了刘伯温之后,刘牧便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汤山书院,派人将刘伯温的写得两封信赶紧地送了出去。
刘牧接下来便考虑该什么时候去面见陛下,以及见了朱元璋之后该说些什么。
还没来得及细想,朱棡和朱棣两兄弟便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这兄弟俩一见到刘牧,就拉住了他的胳膊,问道:“牧哥,据说半个月之后有什么期末考试。”
刘牧被他兄弟两个拽得来回摇晃,“对啊,每半年就有个期末考试,这是我们书院的传统。”
每逢期末便考试的传统,也被刘牧带到了这个年代,一方面是想考量一下这些孩子们的学习进度,另一方面,也是想要通过学生们的成绩,调整一下来年的教学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