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鸿翼听得出宋潮对此无所谓，没有继续重申空泛的重要意义，而是看着大家语重心长道：“我们盲目的时间太长了，我一生致力于研究灵修，痴迷于得到的能力，却始终不愿意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灵力的存在颠覆了这个宇宙最基本的物理规律，它是不合理的。

现在看来灵力就像是一个人为的设定，所谓的基础理论、锻炼范式都是编造的，如同武侠小说里的内力、神功，让我们这些人沉迷其中自得其乐。”

裘鸿翼有全盘否定的倾向，宋潮觉得该说点什么了，作为长期在真真假假中跌打滚爬的老前辈，也许该给这些后辈一点建议。

他说得很诚恳：“一直以来，有人相信世界是上帝创造的，有人声称是盘古开的天地，也有人说是从一个奇点爆炸产生的，其实说来说去都是一个概念，并不影响大家生活。

如果这个世界是假的，那就意味所有一切都是人工设计制造的，谁有这样的本事？

我记得夜霜发明的谐振型飞剑和天机智宝享誉帝国，那是她智慧的结晶，而夜雪成功塑造过不少经典影视形象，这些都是创造力实实在在的明证，如果这个世界是被人虚拟制造出来的，那么她们只是NPC，难道两人的一颦一笑、所有的思想和成就都是剧情安排？我不这么认为。

尤其是大家现在坐在这里质疑这个世界的真假，不会也是剧情设定吧？”

宋潮一直就是这么说服自己认同现实世界的，现在拿出来与大家分享。

他似乎忘了，他新增加的异能一旦发展下去，就有编造世界的能力，几乎侧面证明了帝国精英层对虚构世界的判断。

不过宋潮倒是真明白了裘夜霜为什么说他一开始就判断错误，大家要合作研究的目标并不是宋潮自己，而是以他的异能为突破口，探索这个世界的真相。

但宋潮很难想象这样的研究从哪开始，用什么手段，目标又是什么。

裘鸿翼并不太认同宋潮的说法，但也没有反驳，而是自顾自道：“夜霜第一个读取了您的记忆，帝国听取汇报后误判情势，调集了太多的人参与鉴定，以至于这件事已经很难完全保密，快则数月，慢则数年，必定人人皆知我们的世界是人造的，就像服务器中运行的一个游戏，随时可能被关闭。”

有这么严重吗？

裘鸿翼目光灼灼看着宋潮：“所以帝国马上为您做了脱罪手续，也许我们抓紧时间精诚合作，在世界性恐慌到来之前，能查清真相，保证这个世界能够永续运行下去。”

如果非得把这个世界比作一个运行中的游戏，听裘鸿翼的意思，接下来大家的任务就是找到服务器和运营商。

最好还能联系上程序员？

宋潮觉得异想天开，这就像是心血来潮想要找到上帝或者盘古。

如果接下去云芒学派的工作重点就是全力以赴寻找上帝，这听起来不免有点滑稽。

可宋潮笑不出来，他环视在场的人，这是一群认真的人，应该尊重认真的人。

达成目标的可能性恐怕为零，如果世界真是假的，寻找编造者可不容易，就没听说哪个NPC能从虚拟世界中爬出去。

宋潮不打算给大家继续泼冷水，要找就找吧，这种任务最能耗时间。

也许寻找个一年半载自己就又穿越了，管它世界是真是假、会不会被关机。

他看着裘鸿翼问道：“我已经答应了合作，就听从您的安排，现在有研究计划了吗？”

裘鸿翼对他的表态很满意，点了点头：“一个月来我一直在筹划这件事，帝国也全力提供帮助，尤其是将接触者探测器移交给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