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包扎的布帛,穿过余聆的手臂,唇角勾起来的笑容是齐献自己都没有察觉的。
包扎的时候,齐献的手指难免碰到余聆的肌肤,素来高高在上的尊上如今却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似的,竟是难得的乖巧。
齐献脸上涌起阵阵热度,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干咳一声,沉声问:“你便不怕我趁机杀了你?”
经受了方才那样惨绝人寰的疼痛折磨,余聆已经奄奄一息了,她还有心思侧脸看齐献一眼,说道:“不知道多少人说过要杀我这句话,不过最后,都死在我刀下了。”
余聆咧开嘴,笑容残忍凉薄,齐献心口涌上来的热意便被这一句话瞬间浇熄。
“不过,他们也并非是什么都没留下,好歹,给我多了道疤。”余聆好似没有察觉齐献的异常,反倒是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
伤口的疼痛渐渐消减,余聆趴在软塌上,渐有些许昏昏欲睡。
“谢谢。”
齐献给余聆包扎着,正安静的时候,却忽然缓缓吐出这两个字来。
“呵。”余聆轻笑一声,“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对本尊说谢谢,还真是新奇。”
齐献猜想余聆身上的伤口十有便是左护法留下的,在演武场的时候,余聆让他滚,反是留了他一命。
“你本性也并非残暴,为何”齐献没有问下去,只是一双琉璃似的眼珠子盯着余聆,硬是要探个究竟。听见这话,本来趴在软榻上的余聆身子微微动了动,她回过头,唇角勾起一道诡异的弧度,“并非残暴?你不过同我相处了几日,竟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来,果然还是小孩
子啊”
往常齐献不觉得,可偏偏这次他不想让余聆将自己当做是小孩子看待。“我砍下来的人头,怕是比这魔宫的人还要多。就是比你年纪还小的孩子,都不知道有多少死在我手里了。”余聆声音泛着冷意,“纵是这样,你还能说出我本性并非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