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献沉默了一会儿，大婚的事情，都是他亲力亲为，就连一朵小小的簪花，也是齐献亲自挑选出来。

在挑选这些东西的时候，他都想象着余聆若是戴上去会是什么模样，不过，很快齐献就不需要想象了，他可以亲眼看见，余聆穿上鲜红嫁衣的模样。

齐献没有在这里停留多久，一直抱着余聆，等到她睡着了，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等到齐献离开之后，余聆却睁开了眼睛，眼神一片清明，哪里有睡着了的模样。

她长叹了口气，在脑海里试着呼唤小猫：“猫大爷，这事儿你怎么看？”

小猫却没吭声，又不知道去哪儿浪去了。

余聆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又是长叹了口气。

她辗转反侧一晚上，也不知道什么时辰，刚朦朦胧胧的睡着了，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哄笑声。余聆都不记得自己是多久没有听见过人声了，她猛然睁开眼睛，眼前终于不再是昏暗的烛光，而是早晨刚刚露出一点的太阳光，而自己身边，围着一群女孩子，女孩子们

议论纷纷，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青春靓丽的笑声。终于再一次见到这样热闹的场景，余聆几乎要喜极而泣了，她眼眶微微红了，颤抖着伸出手，一旁穿着暗红色衣裳的婆子挤过来，直接抓住了余聆的手，乐呵呵地说：“新

娘子别激动，这一哭啊，妆就花了，吉时一到，咱们就坐上大红花轿，去拜堂啦！”

余聆眼泪一下就给憋了回去，她侧过脸往铜镜里看过去，铜镜里的美人雪肤花貌，冰肌玉骨，额间那两点花钿格外勾人，这会儿眼眶微红，更显楚楚可怜。这不知道多久的小黑屋生活，是彻底把余聆磨得没了脾气，她脑袋上顶着的是繁复的珠钗，这些东西都是齐献亲自挑选出来的，而齐献也只想给余聆最好的，每一支钗子

拿出去，那都值不少钱。

而她身上，是鲜红色的嫁衣，嫁衣上的花纹是上百位绣娘一针一线用金线绣成的，余聆想起来，朦朦胧胧好像听见齐献说上次生辰的时候就准备大婚了。

也算是余聆作死，生辰那会儿，齐献好歹会同她商量一二的。

“怎么了？”

余聆正在看着镜子发呆，齐献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静悄悄地站在她的身后，在见到她微红的眼眶时，眼神顿时冷了下来，问道：“可是有人欺负你了？”

余聆浑身软绵绵的，是半分武功都没有，别说是武林中人，这会儿就算是来个娇滴滴的小姑娘，余聆都不一定打得过。

房间里的温度将至冰点，方才还娇笑着的姑娘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也就只有那喜娘还敢壮着胆子，笑着说：“新娘子高兴呢！今儿个是大喜日子，喜极而泣了！”听见这解释，齐献表情才松快了一些，他伸手，拂过余聆的眼尾，想抹去那一抹绯红，然而余聆却别开脑袋，转过脸笑着说：“拜堂前夫妇不能见面，不吉利，你先出去吧

。”

齐献手指碾磨了一下，他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在余聆脸上停留了很久，十分满意她如今的穿着。

看着自己的爱人穿上自己亲手挑选的衣服和首饰，心中便会有种满足感。

他想看见余聆哭，但不是现在。等到婚宴之后，他要享受一顿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