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宏本已被萧逸世攻的上气不接下气,身体多处被伤,看到此情况,不由心中慌乱;一个不慎被萧逸世一箫捅进眼睛,惨叫不已。
萧逸世将箫抽回来,往地上甩了甩,直骂:“真可恶!脏了我的铁箫”,看着蔡宏双手按着左眼,血液直流,一个劲地狼嚎鬼叫,当即抬脚一踹,将其踢飞下江中,扑通一声。
萧逸世的目光流转,看见左侧的船上一个蒙面黑衣人正斗着一个穿着古怪的人,想起小姐尚在那船上,惊呼一声:小姐,立马往那边奔去。
萧逸世奔到左侧的商船,就见蒙面黑衣人旋身而起,剑光闪闪,那人一只手臂应时而落,身体直挺,倒在船上。随之,黑衣人纵身一跃,两个起落,落在船尾江上的一只渔舟上,划舟扬长而去。
“‘闪电无影剑法’!”萧逸世脱口而出,看向黑衣人,急急追喊:“大侠,你与“江南第一剑客”有何关系”他发现这套剑法像极了他幼时记忆中的那个画面。
三十多年前,‘江南第一剑客’刘震天乃武林中一个传奇,其侠名远扬,百姓传颂,一个不折不扣的大侠。可惜,他当年与‘昆仑剑痴’洪天赐一战之后,二人双双在武林之中消声灭迹,渐渐被江湖中人淡忘。
看渔舟去远,萧逸世感慨一下,疾步奔向小姐的厢间,陈三、傅寿立马将其拦在门口处;一看是萧逸,一阵惊喜,即刻放他进去,并询问一下外面的情况。
梁威从船上跃下,踏水而行,足底一沉,掠身落于岸上。但闻耳后簌的一声,眼前一晃,就见一人凌空一个筋斗,落在他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梁威看见来人是柳正风,心中一凛,暗道:“好快的轻功”,眉头一扬,问道:“柳大侠,难道想赶尽杀绝不成?”其实他真的怕了,就在他全力打出那一掌不着时,他就知道他败了。
“你这厮仗势欺人,作恶多端,危害百姓。今日柳某若饶了你,恐怕日后遭千夫所指,良心不安”柳正风凛然道。
哈哈哈!梁威仰头大笑三声,但他笑得没有以往那样无所畏惧,没有以往那样干脆欢快。
梁威停止了笑,喉咙咕隆一下,冷眼瞪视着柳正风,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恐慌,问道:“你以为你真的留得住我吗?”他心存侥幸,因为他看见自己的人来了,只要他们拼死砍杀柳正风,自己未必会输。
“你有把握逃得了吗?”柳正风面带微笑,嘴角微扬,不答反问。
就在这时,两个手臂缠着红巾的大汉由柳正风的背后举刀砍来,眨眼便至。当刀刃离柳正风的头仅有半尺之际,柳正风动了,反手挥出一剑。快,狠,准。
两个大汉喉咙登时咯噔一下,血液喷出,轰然倒地而死。
岸上打得正欢,十数个手臂缠红巾的大汉看见梁威,即时围了过来。
梁威大喜,以为弟兄们一拥而上定然能缠住柳正风,自己何愁走不掉,立时许诺道:“兄弟们全给我上,谁杀了这人,黄金百两”他的话,没有人怀疑。
梁威虽然坏事干尽,但说话还是算话的,否则怎会有这么多人跟随他。
周遭的汉子一听之下,拿着兵刃一冲而上,来势汹汹,一心要将柳正风杀死才能罢休。
柳正风面不改色,立时运气,挥剑横扫,剑气如虹,犹如一道疾风狂扑开去,所过之处,汉子纷纷或伤或死或倒或退;叫声连连,惊得他们魂不附体,倘若梁威不在场,怕早已逃窜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梁威登时快步上前,往柳正风推出一掌,一股热辣辣的气流迅速逼近柳正风,呼呼作响,可知此掌的功力非同小可。
梁威想做最后一搏,他的‘五雷掌’刚猛无比,出道以来从未遭敌手,击敌犹如摧朽拉枯,不死则伤;今日一再受挫,实乃不甘心。
柳正风立时提气,足下一蹬,剑尖一点,身形飘移,躲开梁威。梁威第二掌又打来,看似慢实则很快。柳正风屏气凝神,剑尖一挺,全身立时疾速旋转起来,回剑护身,人剑合一,形成一漩涡,如狂风一般刮向梁威,响起吧吧之音。
这是‘云海剑法’中的第二式‘狂风过境’,剑气凌厉犹如狂风过境,锐不可当。
柳正风趁机拍出一掌,梁威犹如被顺手丢弃的垃圾一样,摔飞开去,落在不远处。
此时的梁威衣物破烂不堪,身体、脸上都留着一道道浅浅的剑痕,犹如在刀山中打滚过一番,双手软软垂下,流下的几滴眼泪,一副狗熊落寞的形象,狼狈至极。
他绝对想不到有人能在他的五雷掌下逆势而上,且使他败得如此不堪。他终于相信了传说不是传说,而是事实,或许事实比传说中的更厉害,更令人胆寒。
这是剑法吗?不,这是一种特殊的杀人机器。
柳正风旋身而落,背对梁威,凛然而立,还剑回鞘,转过身来,若无其事地看向他。
本想一扑而上的汉子们,怕了,没有勇气再冲上来;他们心中无人能敌的梁爷败了,败得如此狼狈,败得如此不堪入目。他们顿时萌生一个想法,逃,说逃就逃。
柳正风上前点了梁威几处穴道,提起他,踏水前行,旋即将其抛向船的上空,一纵而起,上了船,伸手接住梁威,将其丢在甲板上。
此时的梁威心如死灰,神情颓废,已无活念。
蒙婉倩本在船上杀敌观望,即刻走近来,以冷峻的目光看着梁威,恨恨道:“此人做了诸多坏事,让我将其杀了吧,以免他再作恶”
“此时此刻他生不如死,待会交于衙门,自有刑法处置。你若不怕脏了手,杀了便是”柳正风看着气愤的妻子,笑笑而道。其实他已将梁威的武功废了,如今若杀了他算是便宜了他。更何况,他可不想这个恶贯满盈的人的血脏了他手中的剑,对这把剑来说也是一种侮辱。
其实死并不可怕,生不如死才可怕。
“算我心善,留他一命”蒙婉倩恨恨的说了一句,目光看向右侧的商船,又道:“刘二哥,走了”原先船上两个披斗蓬戴尖帽的怪人也不见了,或死或逃或被擒,尚不知。
强者被制服了,弱者自是纷纷逃命为上,况且这些喽啰大多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而跟随梁威的,岂会一心一意为梁威赴死。所谓有钱便是爹,没钱猪狗都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