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她不是讨厌鬼”柳怀义双眼圆睁,很肯定地告诉弟弟。因为经过这数日的相处,他觉得霍欣不讨厌而且还是很可爱的,至少比这个爱胡说八道的弟弟可爱。
“算了!总之你现在只能跟我玩了,想跟她在一起玩只有等她下次来咯”柳怀仁坦荡道。
柳怀义听着一怔,沉默了,没有说话,由于柳怀仁说的是实话,他根本无话反驳。
“哥,你看,那边是什么?”柳怀仁眼睛一亮,突然惊讶道,接着指着前方,很肯定地大喊大叫:“是船,好多船”
果真,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诸多密密麻麻的东西,虽是很远,但是在余晖下还是能望得清是小如蚂蚁一样的船只,一群排着队的船只,正驶在东方遥远的海面上。
“真的诶!哪里来这么多的船啊”柳怀义皱皱眉,有些疑惑不解道。
柳怀仁自作聪明地道:“哥,你真笨,这么多船一定是从我们家那边过来的”但这一点可以肯定,这些船真的是从他们那边过来。
“阿义,阿仁,小姐叫你们回家吃饭”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来。
阿呆由院落上面飞奔而来,后脚带起的细沙一股一股扬了起来,快来到柳家兄弟的跟前时,一个急刹不住,当场就着沙滩上跌了一个跟头,登时摔了个狗吃屎。
这是声到人到!嘙一声,柳家兄弟知是阿呆,茫然回头一看,吃了一惊,柳怀义匆匆就上前将他搀扶起来。而柳怀仁却站在原处指着阿呆,嘻嘻哈哈地笑道:“阿呆叔,你又犯糊涂了”
阿呆不服气地挺一挺身,走了过来,解释道:“我没有犯糊涂,你们太近了,我怕撞到你们”他说的是实话,照他刚才奔跑的速度,倘若真的撞上柳家兄弟,不死也重伤。
“阿呆叔,你真好”柳怀义感激道。
阿呆眼力尖锐,指着东边海面,手舞足蹈地叫道:“阿义,阿仁!你们快看,那边有一堆老鼠屎”叫喊着,刹那间就忘了刚才跌倒之事。
柳怀义拍拍阿呆衣服沙土,劝道:“我们早知道了。咱回家吃饭去吧”
阿呆赖在那边,不肯回去,拉着阿仁好奇地追问:“阿仁,这堆老鼠屎能成船吗?”
柳怀仁一听皱着眉头,观察了许久,才敢道:“成不了吧?它们都不是往我们这边来的”
因为他真的不知道这堆老鼠屎到底能不能成船,况且此刻那堆老鼠屎渐渐模糊了。
“阿呆叔,娘要骂人了,我们走吧。天都黑了,看不来船的”柳怀义拉扯阿呆往岛上走。
天真的渐渐暗了,如果再不回去,怕是李擎天要寻来了。
眨眼间,三个人追追赶赶,蹦蹦跳跳地追逐着往院子跑去。
回到院内,棚梁上吊着一只灯笼,照出浅黄色的光,一家人已围在棚下的桌边吃饭了,就差他们三人。
“洗了手,再过来”蒙婉倩看着他们追赶着入院,大声嘱咐道。
他们一听,匆匆忙忙地转身去院门口的水缸边,捞水洗过手便一块过来。
“你们三个在外面干嘛,不想吃饭了吗?”柳正风目光锐利看向近来的他叁,正色而问。
阿呆不管不顾,兴致勃勃地抢先道:“姑爷,我们看见一堆老鼠屎在海上走,不信你们也可以去看看”
“老鼠屎?”邢云海眉头一蹙,停下筷子,莫名其妙问道,幸好嘴里没饭,否则喷出来就难看了。
在这饭桌上,竟然能听到老鼠屎这么恶心的词,奇怪的是何曾听过这种东西能在海上走。一听这种事便觉是天下奇闻吗?料他个得道高僧、潜修道者都不禁萌生好奇之心。
柳家夫妇见状,抿嘴窃笑,早听说过这种奇葩话,心底知道个所以然来。就苦了婆婆,忧心如焚,深怕阿呆这胡话又惹得邢前辈一个不开心,但在邢云海面前又不敢随意发声。
高人吗?都有个怪脾气,谁能看明白他们之所想,一时不察来个杀人毁道也不定。
“师公,阿呆叔是说船。海上出现很多船”柳怀义倒是镇定,急忙解释。
“对啊!我们看到一群船行驶在海上,师公你若不信,我带你去看看”柳怀仁不甘落后地道。
邢云海终于明白发生何事,脸色陡变,深深一叹,道:“如此说来!我们这儿怕是真的要住不下去了”
这时,阿呆与柳家兄弟选在桌边的空凳上坐下,吃饭;婆婆悬起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师父,你可有好的去处,说来听听”蒙婉倩听邢云海这么一说,方才心中那般笑意登时消失殆尽,心神恍惚地看向邢云海,急问道。
邢云海深思了一会儿,才道:“可去之处,我倒知道一些,就是路太远了,不太好走”
柳正风眼皮一提,轻声问道:“师父,在哪里?你就跟我们说说吧”
“关外,漠北那边!只有那边才能远离这战争,图得安宁。不然就是像那个陈丞相那样远走占城”邢云海道。
沉默了,大家都沉默了。
柳怀仁停下碗中的筷子,瞥了柳怀义一眼,看看大伙,提醒道:“不如我们去大眼姐姐那里吧?总之哥哥就很想去,想去跟大眼姐姐在一起”说完不由地嘟嘟嘴,暗骂柳怀义重色轻弟。
“这倒是个好去处,怎么老夫把这茬给忘了”邢云海微微一笑,赞许道。
蒙婉倩顿时喜上眉梢,目光对在座之人一掠而过,搂着坐在身旁的柳怀仁又亲又赞道:“要数我家老二最清醒了,你这个脑瓜子到底装了什么呢?”
“娘,你明知故问!我这脑瓜子当然是装脑浆,难道装水不成”柳怀仁嗔道。
一听之下,邢云海脸上登时露出一抹笑意,吩咐道:“就他话多,大家吃饭吧”
大家都在掩嘴而笑,但邢云海的话,他们怎敢异议,便低头吃饭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