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城墙上恢复了宁静。申战望着自己父王的无头尸体,浑身颤抖不止,跪俯着爬到申搏脚下,哭嚎道:“大哥,我错了,不该跟你争,大哥求你了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大哥饶了我吧……我们是兄弟啊。”
兄弟?申搏双眼阴鸷地望向不远处申佗的尸身,缓缓俯下身,捧着申战的头颅喃喃道:“老不死的我都杀,岂会放过你?安心去吧,你府上的娇妻美妾,大哥会妥善照顾的……”说着,申搏双臂用力,直接将申战的脖颈扭断!
看着申战死不瞑目的表情,申搏一脸冷酷,闭上双眼,双手虚张在一片血泊中,似在拥抱什么。
我……是王了!南越……唯一的王!
“参见大王!!!”四周的军卒纷纷下跪,包括随之而来先前没有露面的一些权贵。在此之前,谁能想到,王储之争,竟是一直处于下风的大王子摘得王冠?还是以这般手段……
与此同时,城下的赵隶他们也是一脸困惑,这上面干啥呢?怎么打杀起来了?内讧?还是陷阱?
猎猎朔风,吹散城上血腥,申搏睁开双眼踩着一片尸首来到城墙一侧,冲下喊道:“行刺殿下,乃是申佗与二王子申战以及城中一些权贵所谋!下臣已将此间逆贼尽数屠戮,不知殿下可还满意?!”
申佗死了?!赵隶一愣,后面的冯萧辛与乌川更是双目圆睁,眼神带着轻松与不甘,十分复杂。
“哦?那你是何人?”赵隶眯眼看向城上一道魁梧的身躯。
申搏沉声道:“下臣申佗之子,申搏。”
申佗之子?赵隶闻此,先是一怔,随即明悟过来。顿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望着下方狂笑不止的赵隶,申搏眉头一皱,没有开口。他现在急需稳定南越,楚国太子待在这,便是最大的麻烦!得让他走,不然谁知会出什么变故……
笑够了的赵隶,冲申搏道:“子杀父!兄屠弟!孤没有白来啊,看的一场好戏!申搏是吧?孤记住你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南越之王了!”
听闻楚国太子开口,申搏微微握拳,“小王,谢殿下!从今日起,南越将奉大楚为父国!年年朝贡,以父侍之!”
空口白牙,尽是扯淡!赵隶没有理会申搏所说,径直开口道:“原先所议之物,孤要十倍!”
“小王遵命!”申搏深吸一口气道。
“将一众胆敢谋划刺杀孤的人以及全族,尽数杀光!将其头颅交给孤,包括申佗的人头!”
“小王……遵命!!”申搏目露凶戾,望向脚边一众权贵的死尸,他们的全族,就算楚国太子不说,也活不了!至于父王……他死前所说,很对!
活着的父王是父王,可死掉的呢?还是父王吗?不,不是了!只是一具死尸罢了!
见申搏满口答应,赵隶犹豫一番,继续喝道:“最后一个条件,孤要尔即刻铸造一根三丈铜柱!”
铜柱?这是做什么……申搏眉头一皱,可一想这是最后一个条件,便没有犹豫,开口道:“小王领命。此间血污之味过重,还请殿下稍稍退兵,免得熏到殿下,殿下所言之事,小王立马去办!”
哼!自然知晓申搏何意,赵隶也没再说,直接领兵向后撤了撤。
看到楚国太子领兵后撤,申搏也松了一口气,随即目光一冷,手持血刃领着军卒走下城墙。今日,王城之内,必将血流成河!
城外,临时扎下的大营中,众将汇聚。
“殿下,那申搏真狠啊,把自己老子都给杀了!”田猛啧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