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久的沉寂,最是压抑,悲意浓厚。
“周天的传人,对此番应劫过关,何等看法。”不知何时,才闻曦辰开口,一语饱含深意,论穿梭域面的能力,叶辰不及他,可论推算演化的神通,位面之子远不及大楚皇者。
“总觉是阴谋。”叶辰沉吟道,“总觉暗中,有一只大手,在暗中操纵这一切,而这应劫狂潮,针对的便是万域诸天。”
“你口中那只大手,指的是。”
“诛仙剑。”
“你之猜测,与圣尊不谋而合。”曦辰皱眉,“若真是如此,那诛仙剑与洪荒族的关系,就远非那般简单了。”
说着,他便起身走了,相约两月后,去其他的域面。
叶辰不语,坐在了老树下,埋头刻着曦辰那块木雕。
一夜无话,转眼黎明。
清晨,叶辰便与姬凝霜换回了肉身,又做起了居家好男人,上了灶台,为妻儿做早餐,饭后,亦会陪孩子玩耍。
这里的孩子,自是指小叶凡他们。
至于叶灵,早些天便偷跑了出去,还有唐三少,不知又去哪疯了,隔三差五,就会听到他二人的事迹。
众女满眸柔情,静静望着,皆明白,叶辰又要走了。
平凡的日子,最是珍贵。
刚好在上的仙人,也是人,见多了尸山血海,便也厌倦了打打杀杀,普普通通的生活,竟成了最奢侈的奢望。
短暂的一月,平平淡淡,丈夫这个角色,被叶辰很好的扮演,除了某些床上的活动,其他,他做的都很称职。
不知哪个宁静的夜,他披了披风,带了斗篷,渐行渐远。
身后,一双双送行的眸,也有妻子的柔情,不知叶辰此番,又要走多久,那逐渐模糊的背影,已成永恒的记忆。
叶辰再现身,已是天玄门。
如今的天玄门,比往日里,多了一抹凄凉,多见老准帝们,躺在石上,提酒买醉,对他的到来,只轻轻摆手。
东凰太心被封印了,他到时,月皇正守着她。
沉睡中的昆仑神女,再不像盖世女王,倒更像柔弱的女子,脸颊苍白,神情凄美,其眼角,还有未风干的泪痕。
叶辰默然,莫名的心疼。
死了那么多亲人,纵她昆仑神女,也撑不住了,将心比心,若葬灭的是他的亲人,他多半也会倒下,太惨烈了。
所幸,诸天剑神还在,剑非道尚在人间。
若连心灵的慰藉也葬灭,才是真的崩溃。
月皇叹息,转身出了竹林,一代皇者,几日未见,也迟暮不少,多了几缕刺目的银发,风华绝代如月皇,也老了。
风拂过,叶辰也走了,去看了元神玉牌。
正如他所料,还有玉牌碎裂,速度不似先前,在疾速减慢,皇者和神将的玉牌,依旧闪着光亮,命格还算坚硬。
不知何时,他才蓦然转身。
竹林外,凌风、上官玖和杨玄来了,如今,皆已是灵虚境,天赋足够妖孽,自然,天玄门的培养,也功不可没。
“我说,到底啥情况,咋这般凄凉。”杨玄疑戳了戳叶辰,看架势,他仨毫不知情,或者说,还没资格知道。
“安心修炼便好。”叶辰微笑,祭了域门,转瞬不见。
三人不明所以,看了看小竹林,惺惺的离去。
待步入星空,叶辰听到的,便是嚎啕大哭声。
直到玄荒大陆,这等悲凉之意,都一路相随。
叶辰去了南域,阴霾笼暮,多见灵山高悬白绸,祭奠枉死的先辈,斗战圣猿族、夔牛族、武熊族这些,都未能幸免。
其后的西漠、东荒、北岳,也基本如此。
堂堂修士圣地,一眼望去皆凄凉,一场厄难,席卷了整个诸天,除却洪荒族,大多都成阴谋的陪葬品,着实可悲。
最后,他才入了中州,伫立在天虚前。
“来,进来说。”天诛抬手,把他拎了进去。
地灭也在,盘着腿,吧嗒的抽着烟袋。
“前辈,五大禁区是否也遭波及。”叶辰问道。
“除却洪荒,无一幸免。”天诛叹道。
“没天理,着实没天理。”地灭骂骂咧咧的,骂完还咳了血,看样子,这些时日没少骂天,也遭了可怕的天谴。
“天理,哪会有天理。”天诛冷笑。
叶辰未语,若骂有用,他早已骂死苍天千百回了,既是无用,倒不如沉默,终有一日,会血债血偿,讨个公道。
“来,麻溜坐上去。”天诛说着,推了叶辰一把。
叶辰猝不及防,被推上了一块巨石,颇是不凡,约莫三五丈,通体光滑,有光晕似隐若现,亦有莫名的道蕴,交织演化,仔细聆听,还能听闻大道天音,洗练着人之心神。
“悟道石,方才解封,便宜你了。”地灭骂道,语气不怎么和善,看着叶辰,便总会忆起当年,这厮威胁天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