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玲一脸崇拜地看着曾文芳:“文芳,你真厉害,一天就办成了两件大事!”
曾文芳笑笑:“这只是小事,等你同学我办成了大事,一定让小玲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
“呵呵,那敢情好。”刘小玲本就特别佩服曾文芳,此时,对她的话更是深信不疑。
定下这件事后,两人看看天色已晚,也不想再逛街了,便去车站坐车。结果,镇里唯一的一部中巴车已经走了,幸亏,还有一部四轮小货车。小货车的司机是位小伙子,他把曾文芳两人安排在后排位置。其他的男孩子则坐在后面货厢里。
有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边爬上货厢边嘀咕:“怎么这么不公平,我先来还得坐货厢。她们后来,还有前面的位置坐。”
曾文芳与刘小玲对视一眼,吐了吐舌头,上了后排坐。货厢里面堆有货物,虽然有车棚,但却不能关门。坐在那里肯定得吹冷风,也怪不得小伙子嘀咕了。
“算了,看人家两小姑娘,也不忍心让她们坐货厢吧。你一个大小伙子,皮糙些。”
“是啊,让座是美德。没事,我们在这里有伴,还可以谈天说地。”
货厢里还有几个男子,他们听了小伙子的嘀咕,劝道。
“唉,也是,我们皮糙肉厚,有货厢坐就不错了。”小伙子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自嘲道。
“哈哈”后面货厢里传来愉悦的笑声。四轮小货车就在笑声中启动了。
与曾文芳她们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小媳妇。她见这两位小姑娘连袋子都没拿一个,有些好奇:“你们来县城没有买东西吗?过年的新衣服得买呀。”
“嫂子,我们只是来走亲戚,离过年还有些时日呢,难道嫂子已经买好新衣服了?”曾文芳瞧着年轻小媳妇怀里的包,笑道。
“城里的衣服虽然好看,但贵着呢。我也舍不得多买,只买了一件上衣。裤子还是等年前在镇上买算了。”
“嫂子,说不定到时候你到镇上看了,会再买一件上衣呢。”
“也有可能,如果便宜的话,多买一件也无妨。春节要走亲戚、要回娘家,如果有两件新衣服,就可以轮着穿,多好!”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是一位五六十岁的老者,他回过头来扫视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三人,笑道:“如今生活好过了。想当年,我们过年的时候,连一件衣服都不舍得给自己买,给孩子买上一件,就了不得了。”
年轻的小媳妇感慨道:“可不是吗?在我的印象中,过年的时候我爸妈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我们家兄弟姐妹多,一般是大的有新衣穿,老二就穿老大去年穿的新衣。我是老也都是捡姐姐们穿过的衣服。”
“所以啊,你们长大了,也要记得给父母买上一套新衣服!”老人接着道。
“嗯嗯,我与二姐的生活过得好些,每年都是我们姐妹给父母买衣服。”
老人笑呵呵地道:“看得出来,你是个孝顺的。父母养大你们可不容易哦。”
曾文芳与刘小玲在车上听着老人与小媳妇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困意涌上,两人竟然头挨着头,睡着了。
曾文芳中途迷迷糊糊地醒过一两次,但还是没抗住瞌睡虫,一直到终点站。
“小姑娘,到家了。该下车了!”小媳妇摇醒紧挨着她的曾文芳,无奈地笑道,“这俩孩子,车这般颠簸,也没把她们颠醒。”
“到了?”刘小玲揉了揉眼睛,疑惑地问了一句。圆润的脸上红扑扑的,艳若桃花。
那年轻媳妇都看呆了:好美的姑娘,长大以后肯定是个大美人。而一旁的曾文芳虽然眉眼精致,但还没长开,浑身透着稚气。
“嫂子,谢谢您。”曾文芳朝一旁打量她们的年轻媳妇点头道谢,小心地跳下车,又去搀扶睡得有些迷糊、找不着北的刘小玲。
“不客气,我走了,两位小姑娘再见。”年轻媳妇提着她的包,又去后车厢里寻她的东西,看来这一趟买的东西着实不少。
这车人只有曾文芳与刘小玲一身轻松,她们虽然最迟下车,但却走得最快。司机小伙子看着两人的背影,呆呆地站了好久。
“小伙子,走远了,别看了。人家还只是两个小姑娘呢!”刚才坐在副驾驶位的老人笑呵呵地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
“哦,大叔。”小伙子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低下了头。
“没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小伙子该娶媳妇了。”
说完就提着大包小包,笑着走远了。年轻媳妇听着这话,也瞅着小伙子抿嘴偷笑。
刘小玲就住在青山镇乡镇府的家属房里,离车站很近。镇府前面大约五百米的地方就是青山镇后街,曾文芳回家得经过街镇,再从街头过桥,经过青源江,从这里走回去大约四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