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音!”单疏临撩起前袍,急速冲来,捞起吕徽,按住她头顶的伤口。
伤口还在汨汨流血,即使用手按住也没有用。
看向周遭景象,再看向身边的四个侍卫,单疏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抱着吕徽站起身,冷冷看向皇后。
与此同时,外头皇后带来的宫人应声倒地,站在他们旁边的,是太子府的那些死尸侍女。
是谁操控了她们,不言而喻。
“单疏临。”皇后扬眉,“你这是在忤逆我的意思!”
她原本的跋扈,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单疏临从衣角撕下一块布,撒上药粉,将吕徽伤口包好,才抬起头来:“是。”
“你是想要背叛我!”皇后勃然大怒。
“我正在这么做。”单疏临道。
他抱好吕徽,身后血液四溅,是跟着他一起进来的几个丫鬟,以手戳穿了四个侍卫的咽喉。
热血洒在红毯之上,让颜色愈发鲜艳,也让皇后头上的凤冠失了色彩。
“你忘记了答应本宫的事情?”皇后厉色。
单疏临平淡道:“在你对她开始动手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诺言了。”
“君子一言九鼎。”皇后再道。
“我素来是小人。”单疏临道。他稍稍掀起眼皮,看向皇后:“实话,我现在很想杀你。”
从未有过这样强烈的念头。也从来没有过这样想要杀一个人。
闻言,皇后忽然大笑:“是了,你不能杀本宫,你也没有杀了本宫的魄力。你现在对我动手,我,你,她全都要死,统统都要死!”
衣摆旋转着,皇后跑到单疏临身旁,笑着道:“你敢杀本宫?你敢泄露她身世?不,你不敢,你赌不起。”
笑着,皇后站正,严肃道:“你若识时务,今日之事只当做没有发生过。外头的人,本宫不同你计较。”
“不可能。”单疏临拒绝,“皇后入太子府,妄图毒杀太子,皇后娘娘,你看这个罪名如何?”
皇后脸色白了下去。她厉色:“你当真要做的这样绝?”
“对。”单疏临道,“我这个人自私又蛮横,从来受不得委屈。”
“委屈?”皇后怒,“你受了什么委屈?”
单疏临看向吕徽的伤口,药粉很好,伤口已经结痂,只是艳色仍旧醒目:“我觉得,我很委屈。”
他大言不惭地说着这样的话,叫皇后登时无言以对。她转目,又道:“你口口声声说本宫毒害太子,本宫有什么理由毒杀太子?依本宫看,这不过是你单疏临的栽赃陷害!”
“你可有证据?你可能证明?”皇后追问道。
比起自己,单疏临更有毒害太子的理由。要是皇帝追查起来,他未必能走脱的了干系。
“我,我能证明。”
从房顶上忽然翻下一个人来,身上白衣紫边翩翩而落,站在了皇后和单疏临之间,冲皇后露出个有恃无恐的笑容:“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能证明。”
皇后认得他,失声:“应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