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城距离新野约200余里,属襄阳府管辖,北有汉水天险,且又背靠大山。
城池虽不如新野雄壮,却也易守难攻。
乘船沿汉水而下,只需一天就可抵达襄阳,但从新野到谷城,两百多里的路程,十多万人硬生生的走了半个月,才来到谷城北岸。
而光途中减员就高达两万余,有饿死病死抛尸荒野的,也有晚上自行离开的,朱小宇发现张献忠和其他人对此,都并不怎么在意。
这半个月来,他几乎和李定国寸步不离,晚上睡觉都在一个营帐,生怕被孙可望偷偷干掉。
毕竟现在不比以前,他的地位已经直线下降。
而对孙可望他同样恨之入骨,因为他已经得知,楚姐被他逼得跳河自尽。
所以连打火机都没给他,反正都结成死仇,他迟早是要干掉那家伙的。
朱小宇只记得张献忠退往谷城县后,不久就受降,没几个月又扯旗复叛,至于有没有攻下谷城县城,却是记不清。
但从刚来到此处,张献忠就命人伐木造舟来看,多半是要强攻谷城县城的。
南岸县城里的守军早就如临大敌,救援的快船早就派出,毕竟对岸的声势太过于吓人,连营十数里,放眼望去全是人头。
一连三天,几万青壮都在伐木,队伍中的上百名木匠也从早忙到黑。
唯独朱小宇一人显得无所事事,只得天天练习剑法,以求提高实力好自保。
第四日,大军终于开始渡河,几万人马乱糟糟,朱小宇也分不清哪些是正规部队,哪些是民兵,他也懒得管。
见流民军渡河,城里的官军依旧窝在城里,紧闭城门,根本就不敢来岸边设防,显然打算死守待援。
直到第五日,朱小宇才跟着张献忠,李定国,孙可望等几位大佬过河,而刘文秀、艾能奇则带人和老弱妇孺们继续留在北岸。
随着张献忠过河,攻城战正式拉开了序幕,看着无数的青壮扛着梯子,一次又一次的去送死,朱小宇默然不语。
一连攻了三天,青壮死伤达到了一万多人,都未能攻下谷城,八大王的脾气又变得暴躁起来。
“老大,你亲自带队在后面压阵,再敢有后退者,一律给老子砍了,家人也赶下河。”
“是!义父。”
孙可望面露凶狠,抱拳答道,正欲转身离去,朱小宇实在没忍住开口叫道:“等等,大王,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用火药炸啊?”
“哼!要是有火药,还要你说?”孙可望冷哼一声,其余人也频频翻白眼。
朱小宇眉头一皱,新野城连大炮都有,怎么可能没火药?
“五弟,上次在新野确实得到了几桶火药,不过由于没保管好,前阵子下雨都被淋湿了。”李定国见朱小宇疑惑,赶紧解释道。
朱小宇听完,也是有些无语,火药这么重要的战略物资,竟然都能被雨淋湿,这后勤管理他娘的要混乱到何种程度呀?
“大王,我倒是懂得如何配制火药。”朱小宇见张献忠有些不耐烦,也不敢再啰嗦了,直接抱拳道。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恐怕没等红薯种出来,说不定就被孙可望干掉了,所以必须要抓住机会表现。
“哦!你还会配制火药?”张献忠眼睛一亮,坐直了身体。
“是的大王,小子以前无意中从一本书上看到过火药制作的方法和配方,但前提是得有足够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