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淑妃?”益清公主十分意外,虽然崔淑妃经常在皇后跟前谄媚,却从未来过柔福宫。
“益清!”崔淑妃一见益清公主,就热情的走了上去,握住她的手说:“我听说你昨日在射箭场受了惊,特意来看看。”
“谢谢娘娘关心。”益清公主说着,看了看她身后一位面露焦急的夫人。
“这是我娘家姐姐,宋知忆的母亲,”崔淑妃连忙说,“她听到知忆在宫里受了伤,急的一夜没睡,我带她来看看。知忆现在怎么样了?”
“见过益清公主。”崔氏上前行了礼,欲言又止。
“原来是宋夫人,知忆常跟我提起她家中的慈母,难怪她说母亲对她爱如珍宝,宋夫人这样惦记她,都进宫来看她了。”益清公主不动声色地说,“请随我来吧。”
崔氏跟着益清公主进了寝宫,宋知忆正坐在椅子上猜测崔淑妃来见公主做什么,看到了崔氏,她立刻明白了,连忙起身迎接。
“快坐着,快坐着,”崔氏立刻上前说,声音有些哽咽,“我的儿啊,伤得重不重?母亲惦记你,一夜都不曾合眼。”
宋知忆倒是说了实情:“太医用的药好,已经不太疼了。”
“那就好,母亲以为你伤了腿,不能走动。既然是手臂,还是跟母亲回府去好好休养吧,不好在这里叨扰公主!”崔氏说着,拉起宋知忆的右手,一脸心疼的模样。
“宋夫人,知忆是我不小心伤到的,让她在我这再养一日吧。我在这宫里,除了安礼妹妹,没有差不多大的姐姐妹妹陪我,我生性贪玩,知忆性子温顺,什么都听我的,我喜欢的很。”益清公主看了宋知忆一眼,又说:“只是知忆妹妹总是惦记家中母亲,总想着回府陪着夫人,我已经训斥了她,将军夫人管着那么大的后院,必定十分忙碌,知忆已经这么大了,不好总缠着母亲,一点大人的样子都没有,这样对她可不好,夫人说是不是?”
崔氏愣了一下,立刻说:“公主说得是,不过知忆在府里不是缠着我,而是在学管家。我这做母亲的,一心想让她学得多一些,日后才能嫁的好,过得顺畅。还有,知忆身子打小就弱,每日进宫也实在有些受不住,就请公主多见谅了。”
崔氏这是有崔淑妃撑腰,来柔福宫里要人了,益清公主心里想,面上不显,笑着说:“原来是这样啊!天下的慈母果然都是一样的,我母后对我也是这样,什么都心疼,什么都操心。夫人心疼知忆,以后不用教她管家了,我身边有的是管家本事一流的嬷嬷,至于每日的五艺,若是太奔波,就把我的马车赏给她坐!里面舒服得很,我去郊外都不嫌累。”
远远站在一边的崔淑妃忙笑着说道:“益清说得什么俏皮话,公主的马车怎么可能顺便让别人坐。”
“我不管,我就是想让知忆陪我玩,我在这宫里都快闷死了,父皇又不肯让我出宫玩!”益清公主撅着嘴,拉起崔氏的手说:“宋夫人可要答应我,把你的宝贝女儿借给我,要不我去求母后和父皇!”
崔氏一时无法招架公主,只好勉强笑着说:“公主都这么说了,我哪有不答应的,我也只是心疼知忆,她能得了公主的喜欢,是她的福气。”
崔淑妃撇撇嘴没说话,益清公主深受皇上和皇后的宠爱,只要不是女儿安礼的事,她才不会随便得罪公主。
“那母亲就先回去了。”崔氏一副十分不舍的样子。
“母亲!”宋知忆连忙说,“我的伤口不怎么疼了,公主,就请你让我陪母亲回去吧。”
“你的伤口深,只有太医能治好,你要是不想将来再也抬不起手臂,就乖乖听我的留在宫里。你在我这宫里锦衣玉食,宫女们伺候的也好,宋夫人今日见到,应该也不会再担心了。”益清公主微微变了脸,有些不高兴的看了看宋知忆,坐下来又说:“我真心把你当闺中好友,你若是还推三阻四的不愿意进宫,我可要寒心了。”
宋知忆意会到公主是在为她做戏,也摆出一副诚惶诚恐又委屈的样子,装作不敢说话。
“公主说的是,知忆在这柔福宫,我哪能又不放心的,我是怕知忆打扰了公主,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知忆再好好养养,你二妹妹担心的跟什么似的,昨晚跟着我着急,生怕你伤的厉害。我今儿看见你,就都放心了。”
“那就好!”益清公主转阴为晴,这些年她假扮天真娇蛮的女子,已经做得炉火纯青,“还要请娘娘跟安礼妹妹说一声,有空了就来柔福宫找我玩!”
崔淑妃笑着点点头,带着崔氏离开了。
“那益清公主怎么如此刁蛮任性?”崔氏低声对崔淑妃说。
“她叫皇后给宠坏了,真是好笑,自己膝下无女,就把别人的女儿宠得像什么似的。”崔淑妃讽刺的悄声说。
“那今日我们商议的事?”崔氏问。
“姐姐放心,包在我身上。”崔淑妃不耐烦的说。
崔氏的心情这才转好一些,出宫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