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她现在是在是太虚弱,什么力量也没有,什么想法也表达不出。
着急、慌张、无措这些情绪一拥而上,左安居然一下子哭了起来
安晓兰和左泽军很快被哭声惊醒,两人都是一脸莫名其妙,转而甚至还有些惊喜我的孩子,现在又会哭闹了
然后安晓兰快速地开始检查左安哭泣的原因是不是尿湿了、是不是饿了、是不是冷着了、是不是热了、或者是不是晕车了
排查下来,答案是都不是
这就让安晓兰在高兴之余略显手足无措了
因为左安的那个哭声阿,简直是哭天呛地、撕心裂肺,震耳欲聋。
很快,整车人都被她给哭醒了。
安晓兰希望自己的女儿变得正常,可是她不希望她是在这个时候以这种方式变得正常,毕竟车上还有那么多乘客。
于是,安晓兰倾尽手段想要安抚左安
拍着、哄着、安慰着
但是却没有一点点效果
真的是没有一丢丢效果
左安依然使劲哭着,而且声音还越来越大,带着一种慌张怯懦的调子
哭了快二十分钟的时候,终于有乘客不耐烦了,开始抱怨“脑子有泡还是怎么的,这么小的孩子带出来干嘛让不让人睡觉了”
“就是”
“这大半夜的哭哭哭烦不烦人”
面对抱怨,左泽军和安晓兰也只能连忙道歉。
可是左安也真的是一点面子也不给,越是安慰,她越是哭地呼天呛地,那张粉嫩的小脸哭得通红,手舞足蹈得,感觉都快哭得窒息了。
抱怨声越发铺天盖地地来了。
“有完没完了”
“能不能下车”
“真是烦死人了”
“带孩子出门也不知道做好准备,怎么当爸妈的”
“只会生,不会管是不是”
原本安静的大巴车里,一下子变得抱怨声四起了。
就在这些不爽的语言攻击里,左安还是持续不断地哭着。
这个时候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了,非常用力地朝左安扔出了一个饮料瓶。
还别说,这个人手法还挺准,瓶子直勾勾地奔着左安的头就去了。
幸好左泽军反应快,立马抬手将瓶子拂开,左泽军的火气也在那一刻被点燃“你干嘛”
“我干嘛”长得五大三粗的男人缓缓起身,“让你们滚吵成这样,你们有没有一点羞耻心因为你一个孩子让我们整车人睡不成你还发火,是不是”
“”被这么一指责,老实说,左泽军有些泄气了。
毕竟,自己确实不占理。
安晓兰此刻就更是有些着急了。
低头一看,忽然,心脏倏然蹙紧。
她看到了左安眼眸中那浅浅淡淡的金色,虽然浅淡,却在眼眸中来回游走,似乎是想挣脱某种控制一般。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安晓兰的心头萦绕起来。
安晓兰连忙抬头,看向左泽军,着急的说“老公,咱们下车吧”
“离驻地还很远,而且,现在是半夜”左泽军作为军人,经年累月的训练,夜行军几乎可以说是小菜一碟,他主要是担心安晓兰和杉杉。
“我没关系咱们下吧”安晓兰很笃定。
“确定”左泽军再一次确认道。
左安依然撕心裂肺地哭着,虽然眼眸已经恢复了正常,可是安晓兰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坚定地颔首“嗯”
看到安晓兰那么认真的眼神,左泽军心下多少感觉到了些许异常,想着车里还有这么多人,便快速地拿好行李,伴随着杉杉不停歇的哭泣声,将安晓兰从上铺扶了下来。
左泽军伸手抱起左安,走到了驾驶位旁“师傅,麻烦您把车停一停吧,我们下车去。”
这个时候一个老妇人忽然开口道“这大黑天的又下着雨,还是别下了吧,孩子哭得累了自然也就睡了”
但是那个三大五粗的客人并不这么想“哟,老妈妈,您这是一个人代表了全车人是吧你能保证这个孩子一会儿就不哭了你不睡,我们还不睡了”
紧接着,就有人附和了“就是您老要当好人,您自己当,要是看不习惯,您可以跟着一起下去”
“你回了家倒是好享清福的有时间休息,我们这些苦命人到了地方是还要做事的不让他们下车,我们谁也别想睡了,你那当好人只是动嘴,倒是也是轻巧噢”
众人忽然将矛头对准了好心的老太太,司机师傅就有些不乐意了“吵什么吵孩子哭多正常,大老爷们就不忍一忍叽叽歪歪的”
“我叽叽歪歪”三大五粗的男人眉头紧蹙,手里攥着自己的车票,从自己的床铺上爬了起来,挤上走廊。“我买票坐车,还不能图个清静”
看着这个男人情绪那么激动,左泽军连忙伸手拦住“别这样,我们马上下车。”
偏偏这个司机师傅也是一个暴脾气,快速地将车停在路边,从驾驶位钻到了走廊上,“怎么着想干一架,是不是我奉陪阿”
语毕,司机伸手按开了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