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倒是希望能够弄来一把匕首、短剑之类,可以用作防身。如今看来只有看看明天的运气如何了。
这一上午的劳动倒是让江河有些累了,本想休息一下,刚刚坐下又让官兵叫起。
江河在心底不住腹诽,好啊,你让我们打成县,打洛阳,等打下来,你们是皇上,是将军的,我可捞不到好处,也没见你们去搬木头!
江河也就只敢在心底想想,毕竟那两个人头还在杆子上戳着呢。
下午李左鹤没有让他们继续去伐木,看起来是木料够了,毕竟成县再怎么是大县,还是一个县城。李左鹤早已经打听到成县城墙多高,二丈三尺。就命人打造三十架云梯,两个攻城车。
至于匠师,李左鹤是从琅琊国莒县招来的,据说还参与过二十年前对句阳叛乱的战事呢。
两位老匠师,指挥着劳役营整理木料,制成合格的零件。
下午的活比较轻松,一百人的劳役营只干了一个时辰就把梯子给组建好了,但是攻城车那边还是比较难做,车子主体部分已经完成由几根大木头榫卯制成一块严丝合缝的巨木,边上有四个位置站人拉动绳子,晃动巨木,用巨木巨大的冲击力击断门闩。
不过攻城车的轮子还是比较难以制作,看样子今天也是做不完了,而且剩下的事劳役营也插不上什么手,李左鹤就下令让劳役营用剩下的木料做成木棍和其他士兵一起参加训练。
到底还是差别对待,江河看到发到手里的木棍堪堪到脖子,不由担心,若是上了战场靠这根木头棒子,自己真的不知道要死多少次了。
训练嘛,本就枯燥。大陈的训练,更加枯燥。
一个下午的时间,李左鹤把劳役营分为十二个什,向刘都尉借了十二个士兵充作什长,自己则亲自担任劳役营的营长。
并且下命令让他们好好操练,五天之后这一什里面进行一次比试,最强的人可以担任伍长一职!
这一下子就把江河的训练热情给激发起来。如果江河真的能够成为伍长的话,在战场上存活的几率也就会更大!
江河分析了一下,江河的这个十人队里大部分都是向徐大伯一样的五十岁的老汉。只有四十七岁的陈叔,三十二岁的王泉和二十四岁的章二郎是他的劲敌。
四十七岁的陈叔当了一辈子庄稼汉,显然对这个伍长不感兴趣,他想的是老婆孩子能不能把地给操持好了。老父亲不能下地,腿近两年也有病了,等打完了仗得赶紧回去。希望新朝廷的租税能降点吧。
江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最后的竞争对手只有王泉和章二郎了,哦,对了这个王泉就是那个村长儿子。他也对这个伍长的职位志在必得,十人队中什长不在也就听他的。
江河却不认为这个王泉有多厉害,大家都是给老村长面子才听他的话,那章二郎平时就表面向王泉低一下头。要是真的比试一下,章二郎未必会让着他。
毕竟这伍长官是小,但也起码是个官啊,还有一日几个钱的军饷拿呢!
显然这个什长也跟随刘都尉多年,脸上也有一股肃杀之气。因为升任了什长,比别的士兵多陪了一把短剑,插在腰间。见到江河十人,冷然一笑:“想不到我任三也有带兵打仗的时候。”
因为李左鹤不通兵事,所以训练的事就全交给了十二个什长。李左鹤一开始还在早晚的时候来训练场上带人送下干粮,后来他当起了甩手掌柜的,让十二个十人队轮流去取粮食,分发粮食。
于是乎李左鹤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营帐里读起书来。“元年春王正月……”“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子曰:由也,女闻六言六蔽矣乎?”
其他人不知道李左鹤念得什么书,江河倒也能分得清他念得是什么书。于是一边训练,闲下来的时候听听李左鹤背背书,倒也跟着记了不少。
前世的时候江河认为这四书五经略观大概即可。可如今生活在这古代,若是四书五经张嘴就来,怎么也不是坏事,起码以后冒充文士是可以了。
可惜这李左鹤是个广陵人,带点南方口音,听得不真切。
虽然这李左鹤背过的文章比江河多多了。
不过有的时候李左鹤在江河知道的地方读错了字,或者背诵的时候磕磕巴巴也惹得江河在心底暗暗嘲笑他一番。
这李左鹤的功夫,也不到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