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回道:“是啊,不过这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少抽最好,最好不抽。”
赵成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大咧咧地重新陷进沙发,饶有意味地看着陈飞。
“你给我的感觉很怪。”
“难道赵哥不是应该先问我为何对那场决赛如此有把握?”
“额……对,你说得对,确实是先该问的。”
这便是接上第一次相见时的话题了。
那一次,由一场已经结束的比赛开始,再由一场需要“拭目以待”的比赛结束。
陈飞在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然后低下头,似乎是自言自语道:“可是我认为赵哥其实根本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有把握,因为他根本不喜欢足球,更不喜欢什么四四二三五二五四一高中锋两翼齐飞之类的技术分析。”
赵成先是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看起来笑得很开心。
“有意思……那你说说看,按你所说,既然我根本不想知道,为何还要特地把你请过来?”
“因为……”陈飞抬起头,深深看了赵成一眼。“你在乎的是结果,是我的神奇,而不是过程。你需要神奇,或者准确的说,你寄希望于能有神奇给你帮助,因为你在求变。”
赵成将才抽了几口的烟掐灭,然后缓缓放下了二郎腿,坐直了身体后将双手交叉放在膝上,默默看着陈飞。
“没错。”赵成认真且略带些沧桑说着。“我确实在求变,那晚我说得话你记住了。也没错,我确实需要神奇,因为现在的我有点迷茫,迫切需要一个神奇的人来说些能让我振聋发聩的话。
如你所言,我确实只在乎结果而不是过程,因为我需要神奇,加上你的自信和见识……你是一个在合适的时间出现的合适的人,所以如果可以,希望你能让我不再迷茫。”
顿了顿后,赵成看着陈飞补充了一句。“请你说服我,希望你可以。”
陈飞看着赵成,陷入了沉思。
或许赵成只是想和他聊聊而已,但他却主动提了出来,于是赵成顺势抛出了这番话。
他觉得此时的赵成很认真,就连那道狰狞的刀疤都很认真。
可刀疤又怎么会认真呢?
简直是荒唐,他觉得自己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好吧,其实是因为刀疤代表的是过去。现在的赵成在金盆洗手,要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早”、“慢慢”、“迷茫”、“振聋发聩”……
其实在很多时候,上位者并不一定全部都由自己的野心驱动着一直往前走往上走,来自聚拢在身边的人以及很多责任和各种外界因素,也是一股不得不忽视的力量,推着其不得不走。
看起来是金盆洗手的路很艰难,让这个人开始动摇了?
可又明知不该动摇,于是需要人来帮助坚定信心?
希望他可以,两层意思,一是希望他愿意;二是但愿他能做到。
愿意吗?
当然愿意,没什么可不愿意的,说几句话而已。赠人玫瑰手有余香,既能帮助人,又能给自己积攒人脉,何乐而不为?
至于能不能做到……
合适的时间出现的合适的人。
你可不能真把自己看得太重,只是合适而已,这一点心里必须要有数,可不能忘乎所以不知自己几斤几两。
只是觉得你可能有帮助而已,自我定位必须要搞清楚,只有如此,才能说正确的话、做正确的事。
与这等人打交道,必须要时时刻刻注意谨守本分。
说到底,其实此时他就是要说些正确的、应景的废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