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府春仲,白衣入水浮青华,公子如兰嘉。
欢酒原来陪着的那桌客人还好说话,在楼主说宴席免费之后便把欢酒交出来。
“夫人。”欢酒只身进了余温所在的包厢,盈盈一拜。
余温不拘什么夫人架子,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带到案边。
“我之前与你说的,你可想好了?”
“早就定下来的事,夫人毋须多问,奴家一向言出必行。”欢酒为两人都斟了酒。
余温拦下她的那杯:“姑娘喝吧,我只用茶水。”不等欢酒放下手中的酒壶,她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香茶。
“奴家思虑不周,夫人是深宅中的人,要参加的酒宴不像奴家日日不休,不能多饮酒。”欢酒笑着抿了一口浓醇的酒。
然后她说:“夫人要奴家哪时候去击鼓鸣冤?大概就是这几天了吧?”
欢酒似是惋惜地摇摇头:“今日圣上杖打叶将军的事情,在我刚刚陪着的饭席上可是引起了好一番讨论。想不到烛息大将军这么英明威猛,竟然能做出如此丑事。”
“不是他干的!”余温说着就急了,欢酒连忙把她摁下:“奴家只是开玩笑而已,不要当真——夫人也忒护着叶将军了吧?”
余温气冲冲地说:“不许开这样的玩笑!阿荣是无辜的。”
“好好好,他是无辜的,不然你怎么会满脸泪痕?”欢酒指尖轻柔地覆上余温眼角残存的泪迹。
余温按压下自己的怒火,叹了一口气:“宰相的这招太狠了,拿阿荣最得意的那场战争造谣。他从根本上否定了阿荣的战绩,然后又从通敌卖国的方面来给将军重重一锤。”
“要不是圣上对他还存有信任,我估计叶将军已经呆在那边了吧。”欢酒下巴一点,正指天牢的方位。
“我无法看到那些伪证的样子,也就不能寻出什么东西来反驳,更何况现在这事情刚刚发生,如果马上反咬只能让人觉得我们是在报复宰相而已。”余温揪住眉心中间的皮肤,用稍稍提起它的痛感来让自己尽量冷静思考。
“所以奴家还可以再多等待十天半个月的?”
“这要看找到方法解决与敌国副将私通问题的时间,等这边一出手,你那边再闹起来,宰相分身乏术,自然无法集中精神应对。”余温叹口气,“总不会拖很久的。”
草草地在包厢里用过不算丰盛的午饭,余温又是长叹一口气。
“让奴家来为夫人揉揉肩吧,您今日想必是忧心过度了,在这里好好歇息。”
“不用了,我还是赶紧回府看看将军吧。半日过去,可能已经醒了。”余温谢绝她的好意,出门与在门外等候的云屏、月桥一同离开。
不料刚走到二楼楼梯口,楼主便拦住了自己:“小娘子,请随我过来一叙。”
“楼主有何事?现在就说无妨。”
“请小娘子随我过来。”
在云中楼楼主的坚持下,余温还是跟着她去了,让两名婢女先去马车所在。跟在楼主袅娜身姿后面,余温心下疑惑:难道是知道自己与欢酒的事情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