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雪看着他匆忙出来,不禁哑然失笑。柳仲楸看看自己,发现一只长筒罩在自己身上,也觉可笑。独孤雪走进卧房,拿着腰带出来从后往前给他束在腰上,吴青忙转过身去。柳仲楸感到独孤雪几乎是靠在自己身上的,有两个软绵绵的东西抵在自己背上,脸如烧炭。独孤雪给他系好腰带,走到前面,看着他脸上通红,又看着吴青的背影,便知自己刚才已失态。她叫到:“小青。”吴青转过身来。她又道:“去把那块玉佩拿来。”吴青走进刚才拿衣服的房间拿了一块玉佩出来。独孤雪接过玉佩朝柳仲楸走去。柳仲楸忙道:“此物贵重,小生无福消受。”独孤雪道:“什么有福无福,这不过是块石头,你自己戴还是我帮你戴啊?”柳仲楸知道自己不戴的话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独孤小姐一定会亲自给自己戴上,这样自己就太对不起玉儿了,于是便道:“还是我自己来吧!”从独孤雪手里接过玉佩戴在腰上。独孤雪慢慢欣赏着柳仲楸,道:“这才像我的保镖嘛。”柳仲楸回过神来看看自己的穿戴,极尽华丽,与独孤明的穿戴简直没两样。这套华丽的衣裳穿在身上真不适应。
独孤雪道:“你出去吧!”柳仲楸作揖告退。走到门外,独孤雪道:“回来。”柳仲楸又走进房里。独孤雪道:“以后你住东厢,明天早上就搬过来。”柳仲楸道:“这个…”独孤雪道:“你不住我旁边怎么保护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柳仲楸又作揖告退。走出门外听里面一个声音叫道:“明天早点过来。”
柳仲楸走出院门便遇到独孤明和郭怡婷二人。独孤明看他一身的穿着笑到:“柳兄换新衣服了。”柳仲楸摇头叹道:“唉!公子就别取笑我了。”郭怡婷道:“柳公子这是怎么了。”柳仲楸将独孤荃安排他做独孤雪的保镖,独孤雪赠衣等事说了,只中间略去了系腰带一节。独孤明苦笑道:“唉!我这个妹妹啊。这样也好,以后我们便在同一个院子里了,我要找你也方便。”三人就此别过。
卯时末刻,柳仲楸提着剑,拿着那包周夫人送的还没用过的银子便进了那五进大院。走到第三进,独孤雪笑嘻嘻的将他带进东厢,看着他就拿了两样东西,低声细语道:“早知道你东西这么少就让你昨天就搬过来。”以柳仲楸内力之深,能听见数十丈外的风吹草动,但现在也只得装作没听见。独孤雪将柳仲楸引进东厢便出来。辰时,用过早饭,吴青捧着一套衣裳走到柳仲楸门前,敲了门道:“柳先生在吗?”柳仲楸开了门,引吴青进入房中。吴青道:“这是柳先生的衣裳,小姐让我送了。”柳仲楸接过衣裳,放在桌上,送吴青出门。柳仲楸拿着自己昨日换下的衣裳,闻着上面发出的淡淡的香味,若有所失。
霸陵旁,一公子哥鲜衣怒马,腰间挂着水龙剑,后面跟着几个随从,穿着也比一般人家华丽得多。这位公子看着远处三骑,两女一男,打马迎了上去。不多时三骑便到跟前,这公子拱手道:“独孤小姐近来可好。”独孤雪也拱手道:“托苏公子福,一切都好。”说着指了指柳仲楸道:“这是我的保镖,柳仲楸。”柳仲楸认识这便是那天在逍遥楼遇到的苏琰苏公子。于是上前作揖道:“柳仲楸见过苏公子。”苏琰看他一身穿着,怎么也不相信他是一保镖。于是也拱手道:“柳公子多礼。”这时苏琰的随从都已迎了过来。三人和苏琰说了几句便向前走去。苏琰在后面看着独孤雪柳仲楸二人有说有笑,独孤雪待一个保镖竟比自己要亲热。于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拔出腰间水龙剑飞马刺向柳仲楸,柳仲楸听到他拔剑刺来也拔出腰间暗月剑从马上跃起回身一撩,苏琰感到虎口剧痛,长剑瞬时脱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双方剑拔弩张。苏琰的一名随从拾起剑递到他手中。“走!”苏琰愤愤到。
子时,邢国公府,柳仲楸穿着夜行衣趴在屋脊上望着这偌大的国公府。心下道:“在这个地方找个人简直是大海捞针,还好这小子地位崇高。”此时的邢国公府多数房间都熄了灯,那几间亮着的房间显得格外耀眼。柳仲楸奔向一座五进大院,这座大院正房还亮着灯,他奔向那亮着灯的正房,轻轻掀开那间亮着灯的房间的一片瓦。看看里面,一个五十几岁的老者正在书桌上写着什么,他又悄悄的将瓦合上。又奔向一巷之隔的一座三进的院子,掀开亮着灯的房间的瓦片,看见一三十左右岁的男子正和一二八年华的丫鬟搂搂抱抱卿卿我我。那丫鬟半推半就的说:“长公子不要这样,让夫人发现就不好了。”那男子将她抱起道:“那母夜叉被皇后娘娘招进宫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今晚我便要了你。”柳仲楸忙合了瓦飞向另一座院子。柳仲楸感到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似乎自己只要一张嘴心便要跳出来一般,他平静了好久才继续刚才的工作。他连续找了十几间房都没找到那个人。
他实在无法,只好跟着一队巡夜的仆人,到一拐角处,便将最后一人点倒。等前面的人走远,他将解开那人定晕穴的同时,点了他的舌厌穴。那人想张嘴说话,可是大大的嘴张着却发不出声音。他左手将那人一提,一跃,便像提一只病鸡一样将那人提上房檐。他说:“带我去找苏琰公子,不如让你一辈子不能说话。”那人点点头。他提着那人走向屋脊,那人看了看四周举起右手指向东北角,柳仲楸提着他往东北角飞去。那人指了指一座三进的院子,柳仲楸看到那三进院子的东厢亮着灯,于是又点了那人的定晕穴,解开舌厌穴。将他放在一棵大树下背靠着树。一跃便来到那座院子房檐上。他听见房内众宾喧哗,掀开一片瓦,看见里面觥筹交错。苏琰手里拿着酒杯,赤脚敞衫,在十几人之间偏偏倒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