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涛道:“若鲁明德想动我,只怕我从革堂全员出动也无济于事。所以还不如不带人了。”
走出十余里,路上行人渐稀,江涛神色不动道:“邀柳少侠同行,主要还有一事请教。”
柳仲楸道:“江堂主请讲。”
江涛道:“柳少侠最初来青州是想查出我派前掌门被杀之事的真相,是吗?”
柳仲楸答道:“是。”
江涛道:“那柳少侠应该已经查到谁是凶手了吧!”
柳仲楸嘲笑道:“周崇不是已发出布告,称贵派前掌门是吴伯贤勾结细柳庄杀的吗?”
江涛正色道:“你我都清楚,这不是真相,这只不过是要孤立吴伯贤的一道计策而已。”
柳仲楸淡淡的笑道:“真相太残酷,你们济水派的人还是不知道的好。”
江涛神色自若道:“真相往往是残酷的,若是害怕真相的残酷而不敢面对真相,那便太可笑了。”
柳仲楸冷冷的道:“周芾棠。”
江涛惊道:“什么!”
随后强定心神叹道:“我确实没想到是他,这真相确实太残酷了,周掌门只怕接受不了。”
柳仲楸冷笑道:“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让他沉浸在杀父仇人就是吴伯贤的谎言中,对大家都有好处。再说,你此时告诉他,他只怕还不愿相信。”
江涛坚定道:“他必须面对。看来要让掌门下令除掉周芾棠,要不然他会是我济水派潜在的乱源。”
柳仲楸道:“只怕你们的小掌门不会听你的,他现在大权初掌,最不喜欢的便是受制于人。他的位子是我们帮他坐上去的,他现在很害怕我们会干预他,所以他才会急于赶走范先生,早早的对我下逐客令。你是济水派的人,他不好对你下手,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触这个霉头。”
江涛叹道:“掌门确实太急了些,赶走范先生,他的位子坐不稳。若现在有人发难,则我济水危矣!”
柳仲楸道:“有你在,济水无忧,若他哪天真的对你动手了,那济水派真是真的危矣。所以要想济水无事,我劝前辈,还是小心行事。”江涛默然。
不多时,二人便到了丰民乡。周崇发出的那篇讨吴檄文早已不胫而走,丰民乡的民众已知晓鲁文昌的死讯。
二人架着围着白帐的马车走进丰民乡,乡民便知道是送鲁文昌归来了。只一炷香功夫,道路两旁便站满了人。
鲁文昌的家人听到有人驾丧车进乡,早已出门三里等候。鲁明德远远看见丧车使来,驾车的人竟是江涛,为之一惊,再看只有一人陪同,便又为之一喜。同时,心下无限钦佩。
江涛二人看见对面长长的白衣迎丧队伍,威严肃穆,亦为之一惊。待二人走近,鲁文昌的妻儿才放声大哭,迎了上来。
鲁文昌的妻子抚着棺材,悲痛欲绝。身旁是一弱冠少年,双目炯炯有神,满脸英气,竟未落一滴眼泪。
柳仲楸心下敬佩道:“真是少年英雄!”
再细看鲁明德的身旁,站着一位与鲁明德年龄相仿的汉子,身材魁梧,满脸黑须。杀气腾腾望着江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