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估计这赵大人的心,是都拴在了他这女学生身上。他是连个妾也不曾纳,可是连这一生唯一的情愫都不敢承认,也是憋屈。”张振江分析道,“好了,咱们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老弟,我刚才从赵府回来的路上,看到官府张贴了张告示,说是咱们江苏潜入了一伙自广州流窜来的海盗,可提供这伙人消息者赏黄金百两,隐瞒不报者立斩不赦。这告示还是用红笔写的,可见事态严重,你明日还是晚些时候走,等天彻底放亮,江上船只多了再出发不迟。”
“还有这样的事?”苏盛惊讶道,“可是最近不曾听闻有船只遭人抢劫呀。”姑苏作为帝京运河、外城河、山塘河交流地,水运发达,来往客商成千上百,若是有海盗出没,那必然是一下子便传开了,不至于这般悄无声息。
“你这么一说是有些纳闷,”张振江接话道,“官府这告示写的这般严重,可咱们却没听到什么风声。也许,也许是他们在别处作案,手段残忍,故官府下了这样的告示。”
“是有这种可能。”苏盛迎合着,心中的疑虑却不减。姑苏水运发达,广州的船只从这里经过的也不少,如果有这么一帮行迹残忍的盗贼,肯定也不至于这么悄无声息。官府这么想抓住这帮人,只怕这帮人不止是海盗这么简单。
“那老弟你明日晚些走。”
“张兄,实不相瞒,我离家一月有余,想家的很,只想明日早些走,晚上就能到家。”苏盛还不曾离家这么久过。自二十多年前在永丰定居,他便是连永丰都没出过。此次进京,也不过是一时兴起,离家第二天他便是后悔出门了,想家就只能写家书来寄托情思。细细算来,他写的家书,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五了。刚开始他写家书回去,妻子钱澜还能及时回复,最后就没音讯了,他写信催她回信,她竟然说自己忙,让他少写点信回家。收到这信,气的他一日写了三封信表示不满,可她呢,回都懒得回,让连字都认不全的阿媛代替执笔回信,小丫头刚开始写的还行,东拼西凑的还能写封信,最后就开始应付了,字丑的他都不忍直视。这母女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气他,而他呢,最后连个气都生不起来,只想回去赶紧见着她们。
“呵呵,老弟你也是个痴情种呀。”张振江笑着道,“好好好,我知道你一向顾家,那你就早些回去休息,明早哥哥再为你践行,今晚就对不住了。”
“张兄你那里话。”苏盛道,“小弟明日还有个事要劳烦张兄。”
“你说!”
“明早劳烦府里的马车送我们到城外的明顺渡口,我们的船队已是在那里等着了。”
“你们从沿着苏州河转帝京运河,沿着运河往下就可到永丰,何必去城外的山塘河?”
“我救下的那两个孩子想去我遇见他们的地方看一下,我就沿着山塘河往上到那地方去一趟,之后转扬州运河,再转帝京运河回去。”苏盛解释道。
张振江听完,点了点头,“好,这些都是小事,我吩咐他们将你们送去城外的明顺渡口就是了。”
“谢张兄!”苏盛说着起身行礼。
张振江起身拦下苏盛道,“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老弟你就赶紧去休息!”
苏盛行礼,两人寒暄两句,也就回了住处,早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