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这张脸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定是三界之内数得着的绝色。
我颇有些郁闷,这一世恐怕又是注定无法平凡安稳的度过。
但也着实无法,谁让不管你是大罗金仙,还是菩提佛祖,尽皆逃不过命谱,逃不过命盘星君罗盘上的星图布占。
凌空虚化了一条白纱,覆在面上,这才转首低声对仍旧呆呆跪在地上的彩帛道:“你可是唤做彩帛。”
彩帛木愣愣的点点头,算是回答。
我一时觉得心情竟有那么几分好,前世活了几万年,精灵奇诡的仙侍仙童,倒是见的不知凡几。
倒是好久不曾见过,似这圆脸圆眼的丫头这般呆愣的,竟有几分讨喜。
不觉柔了声音道:“彩帛,我睡了这几千年,有些乏了,出去透透气。
一会族中长老们来了问起,你便如实回答便可。
至于,我的容貌如何,你便忘了吧!不可对任何人提起!”
彩帛仍旧木愣的点了点头。
四面八方的脚步声已近,我到底没有舍得抽离她的记忆,折损她的元神。
轻振衣袖,化作一缕清影消失在原地。
至于,之后鸡族众人,如何天翻地覆,那就是白王白后,自己操心的事啦。
毕竟,鸡族圣女沉睡了几千年,鸡族早就习惯了有个做摆设的圣女,倒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出了鸡鸣山的结界,我一直飞到了栖梧山半山腰,才停下身形。
因着栖梧山山顶有鸟族结界,又有长老驻守守界,不宜硬闯惊动,又不想泻了仙力气息。
我施施然化做一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芦花鸡,在半山腰落了地。
一路咯咯哒,扇呼着翅膀,低头啄啄这啄啄那,慢悠悠的向栖梧山山顶的栖凰峰踱去。
鸡族鸟族,本就是近亲,时常可以见到两族之间窜门走动。
更有甚者,云雀娶了山鸡,山鸡娶了画眉的。
是以,我这只在鸟族地盘,闲庭信步,大摇大摆的芦花鸡,倒是见怪不怪,平常的紧。
一路上偶遇了几只山雀,还相互叽叽喳喳,咯咯哒哒,问了声吃了没?您那!。
栖梧山顶的栖凰峰几万年来,终年凤凰花开,灿若云霞。
但自从三千年前,鸟族共主丹凰公主,在仙魔大战以身祭天,封印了魔君,殁了以后,便尽数都凋零了去。
只剩下,残枝枯叶,一片灰败。
好在天道轮回,千年前鸟族又诞生了一只火凤。
这栖梧山,才又恢复了往日生机,重现了当日盛景。
沿途看着熟悉的一草一木,我恍恍惚惚的竟湿了眼眶。
一路畅行无阻到了结界处,我隐在草丛灌木中,咯咯哒的瞧见上下左右无鸟注意,隐了身形,入了界内。
我此行,是来取走我遗落在峰顶的赤霞剑的。
它化作一尊墓碑,孤零零在栖凰峰峰顶,等了我三千年,依着它那火焰般的性子,怕是早已等的不耐烦。
结界内倒是清净的很,除了守界长老,倒是鸟毛都没有一根。
我很顺利的从密道,到了山巅处的栖凰峰。
因着栖凰峰是鸟族圣地,仙脉灵气汇聚之所在!故而守卫严密,等闲仙家,精灵,不得进入。
我便没有刻意隐藏身形,现了这一世的人形,一步步向那即熟悉又陌生的玉塚行去。
眼前,一座硕大的镂刻了凤凰图腾的白玉石屹立在峰顶,前方的石台正中插了一把通身火红的剑。
此时,剑身似是有所感召,发出阵阵莹润的红光和低沉的锋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