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了锦娘的盛情挽留,我带着新鲜出炉的夏末和冬初出了寻欢阁的大门之时,已是旭日高照。
手里仍旧拎着空空的米袋子,不同的是身边多了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女。
夏末和冬初,倒是没带什么行礼,只是每人有些衣物钗裙,简单打点好了,由着锦娘吩咐小厮,一并送去了铜禄客栈。
是以,我主仆三人,除了我手中拿着的米袋子之外,倒也轻省。
一出寻欢阁,我就转身对着夏末冬初柔声道:“你二人可有积蓄?”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此时的我,虽是一派翩翩少年郎的模样,却是覆着面帘,也遮不住一身的奸诈无赖之气。
夏末和冬初怔愣了一下,立马从贴身内袋中各取了几张银票出来,恭恭敬敬的递到我面前。
我心安理得,厚着脸皮尽数收了,也不在乎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各色目光,霹雳啪啦的数了一遍!
还好!七七八八,凑在一起,也有二百两之多。
我施施然收了手里面额不等的银票,对着夏末冬初道:“不必怕!这算是你家公子我借你二人的,不必担心,你二人只需担心,一会抬不抬得动这只米袋子就好!”
言罢,把手中的米袋子往夏末手中一塞,一手拉过一侧的冬初搂在怀里,轻浮道:“可人儿,走!看公子我给你赢个珠花脂粉钱去。”
我生来肖母,身量高挑,比之一般男子还要高些,当然在离王,宵寒这种男人之中行走的衣架子面前除外。
此时,搂着身量在女子中颇高的冬初,堪堪高过她一眉端到头顶的距离。
倒是颇为琴瑟和谐,男帅女美,情深意浓。
一路踏过路边或艳羡,或猥琐的目光,大摇大摆的向着另一头的赌坊行去。
到得赌坊跟前,门口立着两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我嬉笑着,搂着怀里的冬初,装作一派谁家肥羊二世主的样子,从怀里取了十片银叶子,大大方方的给了其中一刀疤脸的汉子,不以为然道:“兄弟,不知贵赌坊,可能赌得尽兴?”
刀疤脸收了我的银叶子,又见我通身富贵,又有美婢在怀,料定是哪家富贵人家的肥羊,自己送上门来了,自是换了一副嘴脸,殷勤道:“尽兴,尽兴!不是我疤二夸口,我们这赌坊,东家乃是京中贵人!保管公子赌得尽兴,赌得开心!”
我状似嫌弃的扫了一圈赌坊的门庭,紧了紧怀里的冬初,轻佻的隔着面前的珠帘,在她脸上偷了个香,颇不以为然道:“冬儿,你看这小赌坊,门庭寒酸,哪里有京里云贵坊的十分之一!咱们还是不要进去赌了吧!”
冬初羞红了一张脸,垂眸不敢看我,娇嗔道:“人家想要进去看看么!公子答应过冬儿的,便是冬儿想要天边的星斗,也要替冬儿摘了来的!如今,冬儿只是好奇,这京郊小镇的赌坊,到底和京城比起来有个什么不同,公子就不依人家了!”
我心里甚是满意,果然是青楼里从小察言观色惯了的,非寻常人家,三从四德正经养出来的女儿可比,一点就透。
到时带回宫里,稍加调教,就能独当一面,可堪重任。
如此,我身边失了夏末冬初的缺,她二人皆可接替弥补,甚至还能做得更好。
那疤二,见我如此纨绔做派,更是深信我是一只膘肥流油的,又没见过世面的肥羊,哪里还能让我这只送上门的肥羊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