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动不动的任他抱在怀中,不知何时,脸颊已经一片濡湿。
心里酸酸涩涩的疼,裹挟着丝丝缕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恨,堵得我透不过气。
我僵着身体,一时不懂自己这是怎么了!离王,又是怎么了!
马车还在缓缓行进,颈侧的离王已经停了啜泣,不知何时睡着了。
一双手臂,仍旧紧紧地箍着我。
我抬手,轻轻地抬起离王的脸颊,试探着把他缓缓安置在马车内的软枕之上。
怎奈他一双手臂,箍的太紧,倒让他给环着一起倒在了软枕上。
我伏在他身上,静静地看着他熟睡的脸,长睫上的泪痕尚未干,映着车帘透下来的月光,迷离魅惑又透着一抹纯真。
如此男子,我到底做过什么我自己不知道的事,让他如此肝肠寸断,伤心欲绝到伏在我肩头哀戚悲泣,卑微到如此。
我定了定神,用尽力气掰开他的双臂,抽出身来,也不知马车此时行至哪里。
我向着车外吩咐道:“你家主子已是睡了,速归离王府。”
车夫低低应了声:“是。”
马车缓缓转了个弯,沿着官道快速行驶起来。
我透过车帘间的缝隙,望着越来越圆的月亮,心想这几日夜里,还是不要睡的好。
赶紧把送给宵寒的生辰礼,做出来,不要耽误了中元节。
这兴许是,我给他过的最后一个生辰,一定要尽心尽力才好。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七月十五除了是宵寒的生辰之外,还是身边另外一人的生辰。
马车缓缓降速,离王府已是近在眼前。
我叫停了马车,重新戴上帷帽,下了马车。
嘱咐车夫,好好照顾他家王爷,就孤身一人在官道上缓缓而行。
月色清幽,街边写着府宅姓氏的灯笼明明灭灭。
身后传来离王府大门开启,马车驶入又合拢的声响。
我松了口气,朝着那一轮要圆不圆的月亮,低声唤道:“夜鸢!”
再低头时,地上已是多了一道修长人影。
“夜鸢,我好累!先送我回宫吧。那些托朗月去置办的东西,你天亮之前再去玉女阁一趟,到时应该都准备好了,你帮我拿回来。马上就快到中元节了。到时,我若是没有什么惊喜送给宵寒,那魔头定会忍不住吃了我,修炼魔功的!”我蔫蔫儿道。
流鸢取了我的帷帽,沉默的用斗篷像来时那样裹了我。
低声道:“闭眼。”
我依言闭目,下一刻就已身在空中,耳边风声呼啸。
没过多久,就落了实地,身处宫中寝殿。
嘱咐了夜鸢,天亮之前带着我给他的玉牌,去寻清风朗月,把东西取回。
简单的除了鞋袜,倒床便睡。
接下来的日子,直到中元节,做好生辰礼之前,我兴许都没有的睡了。
抓紧时间,多休息休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