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在炎关之外纵横披靡,杀了不知多少苍狼战士,狼骑主将对他,自然无所不用其极。狼骑主将哼道:“让灵兽吃了,倒还便宜了他!”
副将不解:“灵兽咬噬之痛,难道还解不了将军的心头之恨?”
“哼”狼骑主将狞笑出声,“我巴不得那厮平安回到辰国,然后被世人唾弃,甚至死在国内的阴谋算计之下!炎关风帅,一直遭人嫉恨,如果烈阳死在劫谷,他镇北大将军的位置倒还稳固。”
“若是烈阳未死,他昨日惨败,炎风十八骑悉数殒命,辰国朝廷定会纠察其责!要知道,那是十八名地玄域的强者!哪怕烈阳曾是辰国的第一天才,在变为废人之后,多半难逃一剐!”
狼骑主将越分析,越觉得津津有味:“若是因为烈阳的缘故,让十九代辰帝与炎关风帅发生些矛盾,甚至牵连到烈焰大军,岂不妙哉?”
狼骑主将的言论,恰是此次伏击的最佳结果。那背后筹谋之人,机关算尽,就是要给辰国沉重的打击!
这次行动,保底的结果,也是废了烈阳。
却不曾想过,烈阳在绝境之中,碰巧撞见了风老。
他用饮血开道,披荆斩棘,一路狂奔。劫谷内的灵兽,早被饮血刀的气势吓得远远绕开。只不过血饮沉重,烈阳到底还有些虚弱,没跑出几里路,便彻底没了力气。
于是在劫谷小溪的大石头上歇脚,饮血就插在石头边,量也没有灵兽敢轻易靠近。此处距离劫谷北端入口,有十里左右,周遭的灵兽有向北走的迹象,北境狼骑没有第一时间跟上,往后再想追过来,会更加困难。
雨停了几个小时,这石板已经干燥,烈阳身上痒得难受,见星空下的溪流清澈,索性脱掉身上满是血雾的衣服,光屁股在小溪里洗了个澡,换上身干净的布衣,才总算舒服了。
风灵兽很乖巧的坐在溪边,眼神愣愣,似有疑惑:那条晃来晃去的,是尾巴么?人类的尾巴为什么长在前面?好奇怪喔。
烈阳哪里懂灵兽的思维,把旧衣服撕成布条,把稍显宽松的裤脚、袖口扎紧,嘴里嘀咕:“可惜伞坏了,可别再下雨。”
扎好布条之后,感觉身体暖和不少,就躺在石板上准备睡觉:“大喵,你该回家了,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若不是风灵兽叼着自己狂奔出几百米外,饮血刀落地的瞬间,烈阳恐怕就会被那冲击波打得只剩骨架。
“喵呜。”风灵兽呆呆的看着他,非但没有离去,反而靠近过来。它雪白的皮毛,在星空下有一层淡淡的光晕,走到大石板旁边,伸出圆圆的猫爪子往烈阳身上点了点。
风灵兽的爪子肉垫颜色粉嫩,皮质虽然粗糙,按在身上却说不出的舒服。
烈阳和它混得熟了,也摸摸风灵兽的爪子,它嗓子里有发出连串的声响,然后轻盈的一蹿,也蜷缩着趴在了大石板上,紧紧挨在烈阳身边。
“哈哈。”烈阳舒心的笑了笑,也不客气,就把风灵兽当成枕头,靠在它软软的身上,时不时摸摸它的大猫爪,风灵兽也会逗趣的回应,一人一猫玩着玩着,很快进入了梦乡。
翌日,星辰大陆,北部荒原。
苍狼大营的气氛很沉闷,哪怕名震天下的炎风十八骑覆灭于此,辰国第一天才战将烈阳丹田被废。
因为,从老十八自爆的那一瞬间,就注定这是场惨烈的战斗。炎风十八骑陨落,苍狼军中的地玄域强者也被带走了不少。
主帅擎苍在中军升帐,得到统计结果,气得掀了桌子:“猪,都是他妈的蠢猪!炎风十八骑明摆着要接连自爆,这些蠢货还凑上去送命?十九个人,换了我重甲七千?一群莽夫!”
当时炎风十八骑动作甚快,擎苍根本来不及让麾下将士撤开。最理智的应对之策,肯定是把路让开。
就目送你们十九人进入劫谷,又能如何?
擎苍情绪暴怒,扫眼被呈送上来的战利品,哼声道:“将烈阳的战龙狂刀,立于营门外!多派细作南下,向辰国散布炎风十八骑覆灭、烈阳被废的消息!”
布置一番后,有战士回报:“禀大帅,狼骑主将莫铁,已在劫谷北口内安营。谷口前后,锋芒遍布!暂时未发现其他可疑之处,炎关烈阳,似已进入劫谷!”
擎苍很想亲自过去看看,天降血芒,非同小可。但身为全军主帅,他不能擅自离开。特别刚刚予以烈焰军沉重的打击,他必须全力防范来自炎关的报复!
“烈阳进了劫谷,哼哼,好,好得很!”擎苍平复一番胸中的怒火,转而问声,“劫谷之事,我王派了何人前来?”
一名负责信息事务的将领抱拳禀告:“大帅,昨夜后方传书,据说……七公主已在路上!”
“七公主亲至?”擎苍眼眸一颤,透出几分火热,连忙吩咐,“孟刕l,你率一千步兵,三千战骑,去劫谷北口驻扎,迎接七公主!公主殿下喜欢素雅清静,尔等务必谨慎行事,但有差池,提头来见!”
孟刕是名精悍的中年汉子,乃是擎苍手下的第一悍将,江湖上有“孟三刀”的美誉,擎苍对其视如己出,极为信任。
他料定七公主不会来大营,因此先派孟刕前往劫谷早做准备。
且说这星尘大陆,辰国占据的万里江山,气候宜人,分有四季。哪怕是北境的炎关,也有着塞上江南的美名。
炎关再向北,跃过狂沙覆盖之地,便是北国雪域。
苍狼国都,雪城。
这里并没有国名那般凶狠残虐,反而像一位伫立风雪之中的翩然公子,城里梅花映雪,宛如锦绣银城。
一辆华贵的马车,在天还没亮的时候,悄然驶出南门,在积雪的路面留下长长的车辙印。车顶华盖上,除了白雪,还伴有许多粉嫩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