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苦着一张脸,唯唯诺诺地解释道:“我们确实毁了,整个研设斋的先生无一人敢说能完全修复,更别说更上一层楼,谁……谁知道……”
“本夫人要你们何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何小宛顺手拿起手边已经凉透的茶盏狠狠砸了下去:“错过了这次机会,想搞垮品墨轩谈何容易?”
“夫人莫生气!”见何小宛动怒,那男子连忙开口道:
“但是小人亲眼见了那《江雪图》,那图的题字被用特殊手法半隐去,小人对于设计有特殊理解,只看一眼便已明白,可以立刻回去做出类似作品,主动告品墨轩抄袭!”
研设斋虽然曾经和品墨轩是一体,但是研设斋却是做幕后工作的,所有的名声都被品墨轩拿去,因而这样一告,品墨轩算是彻底名声全无!
何小宛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神色缓了缓,语气也柔和了些:
“那就快些去准备,随便做一副,然后再去贾老爷家找借口取出《江雪图》,也好让百姓看个明白。”
说道这里,何小宛忽然顿了顿:“罢了,本夫人亲自去寻贾老爷,借口有小瑕疵需要修复拿回画,你迅速回去做出作品,最后在品墨轩门口不远处与本夫人汇合。”
“小人晓得。”得了令,那男子连忙退下了。
……
清远观在豫州外郊夷山之上,因而从清远观下来,回到豫州城内的时候,已经快正午了。
进了城,因为提前吩咐过,小六子知道阮希言不打算回阮府,所以在马车外殷勤问道:“小姐,夫人在豫州给您留了八座宅子,您是打算去哪里?”
“就去距离品墨轩最近的那个。”阮希言沉吟一晌,吩咐道。
那宅子说是留给阮小姐的,但是曾经的阮小姐身体柔弱,足不出户,对这八处宅子所在位置没有丝毫印象。
她这次下山,当然不是回来坐吃山空的,而是要做一番自己的事业,潇洒自在又独立明媚的活,品墨轩是她的第一步,自然是要近一些好。
“得嘞。”一听阮希言打算住在距离品墨轩最近的那个宅子,小六子顿时笑的见牙不见眼:“小的这就去安排!”
虽然阮希言穿过来的这段时间心情舒畅,身体好转了不少,但是这具林妹妹的身子骨到底是太弱,而且亏损了那么多年,也并非一时半会能调整过来的。
坐了这么久的车,阮希言的身子早已疲惫不堪,斜倚着马车内壁,就沉沉睡去了。
正睡的沉,阮希言模模糊糊听见外面人声鼎沸,有人叫嚷着什么,夹杂着“抄袭”“品墨轩”“研设斋”“《江雪图》”等让她再熟悉不过的字眼。
隐隐约约察觉到大抵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阮希言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就听见小六子有些惊慌地敲了敲马车外面,道:
“小姐,出事了!那研设斋的人说咱们的《江雪图》的隐字处理办法是抄袭他们的,现在堵在品墨轩门口非要讨个说法,闹的人尽皆知!”
微微掀开车帘一角朝外扫了一眼,阮希言低声安抚道:“莫慌,理在我们这里。”
“那小姐,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