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阮希言的话,谢知没有正面回答,却忽然冷嘲一声道:
“在下之前从来不相信命运,如今却不得不相信命运,生在富贵之家的人和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闻言,阮希言目光略带犀利的审视过去,冷声问道:“谢先生此话何意?”
“何意?”谢知面上的嘲讽之意更加明显:“大小姐这样的人,有设计世家姚家熏陶,有阮家撑腰,所以连学习设计都比我等普通人有得天独厚的条件。”
“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哪怕非常努力,也比不上大小姐弹指之间得到的资源。若是我有大小姐的身份地位,绝对比大小姐要优秀!”
所以,这谢知是输给了她,却不愿意承认,而是把所有的借口都推到她的身份优势上?
想起自己当年从一介普通的应届毕业生一点点靠自己的努力摸爬滚打成为知名设计师,阮希言不由也笑了。
那抹笑,带着四分不屑,三分轻蔑,三分冷漠。
向前走了一步,阮希言一字一顿,带着深入骨髓的漠然:“所以谢先生这是不愿意承认自己输给了我?什么家世,都是借口!”
冷笑一声,阮希言声音更冷:“一时失败,便将问题归咎于背景不好,以这样的心态,哪怕你有我如今的身份,依旧是个失败者!”
“你说我有姚家熏陶,那你可知这设计我是一人在夷山之上,完全靠自己学下来?你可知我无人讨论,无人建议,只能靠自己一点点摸索?”
“你可知我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努力?你什么都不懂,又凭什么说我是靠家世而得到的提升?不愿意认输也不必找这般拙劣的理由!”
谢知本来满心不甘和愤恨,但是听到阮希言这一番毫不客气的话,忍不住白了脸。
“大小姐,你说的太好了!”小六子站在阮希言身边不远处,听见阮希言这一系列犀利的反驳,忍不住叫好:
“什么家世,都是狗屁!我命由我不由天!”
寻常百姓也没有什么背景,按理来说应该和谢知心态相同,但是恰恰相反,围观百姓听见阮希言的话,忍不住也点头称是。
家世谁都没办法选择,但是未来的路却是可以自己选的,阶级的跨越也是要靠自己的,大靖素来开放,唯才是举,不会因为家世而压抑一个人。
这谢知可是阮夫人捡来的孤儿,若不是阮夫人,说不定如今的谢知还在哪条巷子里乞讨,哪里做的了设计?
他不感激阮夫人再造之恩就罢了,竟然还有这般狭隘的思想,和白眼狼又有何区别?
听见众人的谴责声,谢知的眼中闪过愤恨,向研设斋那几位先生使了个眼色,转身便要走。
见状,阮希言看了小六子一眼。
小六子立刻会意,大声叫嚷道:“谢先生,别走啊!这隐字抄袭的事情还没说清楚,你走了怎么处理?”
谢知转过身,语气不善地说道:“品墨轩和研设斋都是阮夫人的产业,本为一体,设计通用又有什么问题?”
“是吗?”一直没发声的姚掌柜向前一步,进一步质问道:“本为一体,说的倒是好听!难道方才堵在品墨轩门口咄咄逼人,说我们品墨轩抄袭的人不是你?”
“就是,占理的时候步步紧逼,一出事就变成了一体,怎么有这么无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