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坊有两家赌坊,银子自然不好赚,偏偏许把头的赌坊一直没个好庄家,更影响生意了,靠抽头能挣几个钱?
许把头对此很恼火,多次让吴青皮物色个好庄家,查一直也没着落,为这事吴青皮没少被许把头埋汰。
听了黎四一番话,吴青皮顿时上心了,若年轻人真像黎四所说的那样,岂不是做庄家的上好的人选。
此时,圈内已经没人去找钟无稽掷骰子了,小叫花们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要么没有铜板了,要么是已经掷够三把了。
吴青皮正斟酌着,出手去试试钟无稽的赌技,却瞥见三个人从人堆里挤了进来。
前面两人是年轻公子,跟在后面那人年岁大些,看上去像是老仆。
两个年轻公子大约十五六岁的年纪,都是一身白衣,腰围玉带,头戴皂罗折上巾,手里拿着一把折扇。
个头矮些的公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不时滴溜溜地转动着,藏着古怪刁钻。
个头稍高些的公子人淡如菊,雪白脸庞,眉弯嘴小,眉目间隐然有一股书卷的清气,显得颇为文静。
老仆五十上下的年纪,身板挺的笔直,脸上不怒自威,一看便是经过大风大浪的。
吴青皮虽然是个混混,可一双招子却很毒,一眼便看出这三人不简单。两位白衣公子定是达官显贵家娇生惯养的浪荡子,若非如此也不会一声脂粉气,明显是在女人堆里扎惯了的。
哪些人可以揉捏,而哪些人见了要躲的远远的,吴青皮都门清。至少这两个俏公子,就不是吴青皮能惹的起,他很知趣的缩了回来。
离朝天石不远处,停着一个青色小轿。
小轿内的魏闲云,顺着轿帘的缝,也发现了这两人白衣公子,他自言自语:“咦?怎么会是他们?”
钟无稽在这里开局设赌,自然会有人会给魏闲云汇报。他知道钟无稽已经开始实施计划了。
为了不惊魂钟无稽,魏闲云悄然坐轿子来,躲在远处看看钟无稽究竟会怎么做。
刁钻公子背着手,看完钟无稽身旁白幡的字,眼睛亮闪闪的,顿时兴趣盎然起来。
他对身旁的文静公子道:“啧啧,长安城还有如此嚣张之人,真是有趣的紧呀!”
文静公子微微一笑:“嚣张不嚣张没看出来,不过这字倒写的很风雅!”
老仆见刁钻公子跃跃欲试,赶忙小声劝道:“公子,这些市井之地您还是少出头,被老爷知道了,恐怕又要责怪了!”
“你不说老爷怎会知道?”刁钻公子嘻嘻一笑道:“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错过呢?就算老爷知道了,责怪就责怪吧,反正虱子多了不怕痒!”
说罢,刁钻公子伸出手来,对老仆道:“刘伯,给点铜钱吧!”
“公子……”老仆还待再劝,刁钻公子已经撒起娇来:“刘伯,求你了,就是玩玩嘛!”
刘伯无可奈何摇摇头,掏出一把铜钱递于刁钻公子。
刁钻公子接过铜钱,喜笑颜开地来到朝天石边上,丢下十文铜钱,正眼也没瞧钟无稽一下:“来,陪本公子玩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