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既然我想要的没有,那我就看看你这张脸到底好不好用”胖刺史似乎又生出什么毒计,对官兵道,“把这个妖女绑到城中广场上,每一个时辰过去便砍上一刀。看有没有人肯交出窝藏余孽”
然后他转向妃羽裳,“想死,没那么简单看我怎么折磨死你,让人给我陪葬”
妃羽裳倒吸一口凉气,却没有低头认输。她故意点他,令刺史想用她来要挟穆宇和清欢交出他要的人来,但是她可没想到每个时辰要挨一刀这种事情。管不了那么多了,上了广场,人多地方大,机会怎么也比窝在这里大。
烈日当头。
妃羽裳被五花大绑在城中心一处专门处决犯人的台子上。那些绳子拉得极紧,磨得她的手已然有些刺痛起来。但是,她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安静一些,从容一些,忽略伤痛带来的不适感。
她注视着人群,抬起了脸。她望向远方,希望能从那里透过重重街道和城门看见应简远归来的烟尘。但是,怎么可能看得到
此时被绑在这里,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都在往脑子里挤。放眼四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每一张脸孔,其实都与自己无关。她于这个世界,是一个意外,是一个真真正正无牵无挂的人。她不属于这里,超脱众事之外。她就像一叶浮萍,无根无依,本是个孤独之人。
谁会来救一个孤独之人吗一个和任何人都没有关联的孤独之人。
在她走神的过程中,一个衙役走上来,对着人群大声喊着“此人为仙道教妖女,今日抓捕归案,凡窝藏仙道教疑犯的,速速交出,不然如同此女”说着那衙役拔出腰间的官刀便往妃羽裳的肩膀上刺来。
妃羽裳闭目,刺痛感却还是令她皱了皱眉头。那种穿透的撕裂伤痛,令身体为之一震。妃羽裳沉下一口气,再度睁开眼,她看着人群,在寻找熟悉的脸孔。她怕穆宇或者清欢在这里,怕他们会跳出来。
但是很快她便又觉得不太可能,他们各自必须先躲过官兵现在的全城搜捕,不可能大庭广众出现在这里。
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失望,血在流出来,带着一种扩散的冰冷感,让肩膀痛的难受。
人群在骚动,人们议论纷纷,脸上都有惊恐之情。
“官爷,是不是搞错了她不是妖女,她是观音菩萨的转世啊。”人群中一个弱弱的声音发出,来自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妃羽裳打量那女人,忽然觉得有些眼熟,下一刻她便想到,没错了,是那夜在仙道教门外她低头看见的那个女人,她怀里的孩子此刻睡得安详,想来红疹之症已经好了。
周围有人听了女人的话也起了骚动,向着人群四周传导开来。妃羽裳提起一口气,觉得自己刚刚悲观的太早了些,她还不到绝境之地
“你的孩子已经好了”妃羽裳忽然笑着开口,问那女人。
那女人显然没料到她会开口,茫然点了点头。
“你且放心,这孩子眉目安详,天庭饱满,是个有福气的孩子。经过此事,虽然糟了些磨难,但是后福绵长。你悉心教导,导引正路,他会有出息的。”妃羽裳此时言语温和,到像一个阅尽沧桑的长者。
那女人听了这话,忙跪下叩了一个头,口中谢着妃羽裳。
人群中的议论越发强烈了。那官兵不耐烦,上前哄着那女人,“再多话你便也是仙道教余孽,小心将你也绑了”
妃羽裳看了那官兵一眼,道“可别把我与仙道教混为一谈。我接受观音大士的法旨行事,与那邪教从来不是一回事。民有难,为官者不为民出头,现在却持刀指向百姓,小心要糟了报应的。”
“少废话”那官兵把刀指向女主。
“家道中落,从富而贫。时至今日,不知悔改,依然乖张蛮狠,只会运到越来越差。”妃羽裳对官兵一笑,下了结论。
“你你乱说什么”那官兵明显慌张起来。
“我乱说了吗”妃羽裳问,目光炯炯有神。那官兵下意识退开放下了刀。
底下人群中,自然有认识这官兵的,都在暗暗点头,和旁边人议论。这官兵确实家道中落,父亲突然亡故,他欠下赌债,赔了许多进去。为人一向不和善,还是那副少爷做派,很是遭人厌弃。
妃羽裳不再理他,转头对下方的百姓道,“仙道教是邪教,欺骗百姓,想以逆天之法、生民之命全他们少数人的家资。所谓金蛇,不过是养蛇人的小把戏。那些蛇毒牙被拔去,身上涂满金漆,以诱蛇药为号,你们也不必相信。至于这些官兵,将我绑缚于此,栽赃于我,不过是想隐瞒他们与邪教相互勾结的真相罢了。那些还未归来的入了仙道教的男丁们,想来这时也已经被控制了,我今日死了,你们的丈夫、父亲、儿子也会一并被处死,不得归来的。”
说到后面,人群突然乱了起来,明显的躁动。
题外话
这里的事情终于要结束了,下面就要各种谈恋爱了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