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拉格霍恩同样诧异，没想到还有学生期待着自己学院被扣分。他看了眼莉莉认真的表情，温和说道：“如果你们是高年级了还这么胡来，我一定会狠狠扣每个人的分，但你们才一年级，没必要太严厉了。”

“可是教授”

“好了，伊万斯小姐，感谢你今天的及时告知。快进去吧，马上就要上课了。”斯拉格霍恩说着轻轻将莉莉推进教室，然后大步走上讲台，显然没把她要说的话当回事儿。

莉莉本还想追过去，却看到前排已经有学生抱着作业向斯拉格霍恩请教，只好失望作罢。她往斯莱特林那边看过去，斯内普今天和本杰明坐在一起，两个男孩儿这会儿正凑在一起整理材料，配合的还挺默契。

他们两打架的时候也挺默契的，莉莉想，一边气愤斯内普居然也和波特他们一样，在走廊里就和人打起来，一边玩又为他终于有了愿意维护他的朋友感到高兴。斯内普看起来似乎没怎么变，什么时候都是副缺乏表情的样子，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不再是刚入学时的小透明了。莉莉看得出来，如今斯莱特林愿意和他交朋友，已经不再是因为布莱克，而是因为斯内普自己。

莉莉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很快斯莱特林那边就有人注意到她。她看到斯内普前面一排的男生转过头和他说了句什么，接着斯内普便抬起头看向她。莉莉露出一脸灿烂的笑，对他挥挥手，斯内普却一点回应也没有，冷淡的低下头继续处理材料。

“好了，上课时间到。”讲台上，斯拉格霍恩敲敲黑板大声提醒学生们。莉莉只好先收拾好自己失落的心情，认真听课。

白天魔药课前的“小摩擦”很快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城堡，麦格教授在晚餐时委婉的提醒斯拉格霍恩教授，他对孩子们的态度过于放松，根本起不到教导规矩的作用。结果斯拉格霍恩用邓布利多那套孩子就该活泼一些的论调轻松应付过去，成功将邓布利多拖下水，帮他抵御麦格教授。

斯莱特林餐桌上，一年级们正和哥哥姐姐炫耀今天的战绩，讲他们如何不扣一分，将格兰芬多打的“满地找牙”。当然，这其中肯定有不少夸张的成分，下午偷偷跑去医务室领魔药的可不只有格兰芬多。

西格纳斯一手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听着本杰明怎么在科瑞森面前把波特形容成一个不长脑子的蠢货。他注意到那蠢孩子偷偷看了他一眼，然后凑到科瑞森耳边继续嘀咕，西格纳斯猜肯定是在说西里斯坏话。

他看了眼格兰芬多那边，西里斯正和那个叫卢平的说笑，波特坐在旁边，伸着脖子和莉莉伊万斯搭话。不过小姑娘看上去还在生他的气，一直背对着他。

“你在看西里斯布莱克？”

“什么？”西格纳斯反应慢了一拍，茫然回头。

“你那个蠢弟弟。”身边的一年级用叉子一下下戳着盘子里的牛排，极为不满的说道：“今天下午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西格纳斯笑了下：“抱歉，他应该是对我有些意见。”

斯内普挑眉：“我记得他挺崇拜你的。”

西格纳斯叹了口气：“那是圣诞节之前。”

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了？斯内普张了张嘴，突然想起圣诞夜的事情，又放弃了这个没必要的问题。

“他以后大概会和布莱克家越走越远。”西格纳斯说：“这没什么，布莱克家哪一代没有叛逆者才叫奇怪。”

斯内普没说话，也不知道西格纳斯干嘛要和自己说这些，西里斯和布莱克家的问题跟他有什么关系？

“布莱克家有布莱克家的立场，西里斯却有自己的坚持，我们没办法共处。”西格纳斯继续说，一边朝格兰芬多那边指了指：“而等到你真正成为斯莱特林的一份子，获得马尔福、扎比尼这些人的友谊，你和伊万斯小姐也只能成为陌路。”

斯内普点点头：“我想过。”

西格纳斯侧头看着他，似乎漫不经心：“你有野心，我明白，没有任何一个斯莱特林没有野心，但你确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你其实完全可以继续当个独行者，有我在，没人能欺负你，你和伊万斯小姐也还是好朋友。”

斯内普忍不住笑了：“首先我得感谢你这么为我着想，但恐怕并不需要你的好心，我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西格纳斯皱眉：“其实你不用”

“行了。”斯内普摆摆手，打断了他的未尽之言：“我不是你的弟弟们，不需要永远借你的庇护活着。”

可我并非多管闲事的善人，见到谁都想要庇护，西格纳斯无力的想，难道整个斯莱特林就不能有一个人远离漩涡中心吗？

那天的群架之后，格兰芬多一年级还是集体被麦格教授罚抄了校规，斯拉格霍恩教授为了公平起见，也让斯莱特林一年级们抽了一晚上时间去帮他处理魔药材料，算是惩罚过他们了。

日渐临近，西格纳斯终于被卢修斯和斯内普看着开始了痛苦的复习，每天面对各种教材，每天都在头晕脑胀中度过。

魔法史这种理论课程，斯内普已经自学到三年级的内容，如果只需要考个及格，他的笔记就足够应付。草药学之类的实践课，一年级就靠不住了，卢修斯的笔记西格纳斯根本看不明白，只随便翻了翻就丢到一边。最终还是斯内普看着笔记自学，然后再解释给西格纳斯。

为了帮他复习，斯内普大部分时间都和他一起耗在图书馆或者宿舍。卢修斯笑话西格纳斯身为五年级，居然需要一年级来辅导功课，西格纳斯也一点不觉得羞愧，只在被逼烦了才抱怨几句。

“我又不需要成绩。”每当他这么说的时候，斯内普就像没听见。有时候卢修斯都认为没必要为西格纳斯的成绩费心了，斯内普依旧坚持。

他说不清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就是不想看到西格纳斯过早给自己的未来判死刑。以后会发什么什么谁知道呢，他凭什么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用不到成绩。